“朱礼庆这是要干嘛?想要抢地盘吗?”</p>
城东赌王,鬼手朱礼庆,那是和鹰眼胡全忠齐名的赌技高手,北平地区好赌的人有哪个不知,谁个不晓,现在城东赌王的人跑到城南赌王的地盘上闹事儿,这可绝不是可以善了的事。</p>
胡玉虎眼中一凛,眼光里透出了杀机,他的手下们也下意识地把手伸向了腰间,握住藏在那里的短刀,利斧的手柄——过路高手踢馆,丢的最多是赌场的脸面,本地竞争对手的所为,那就是在砸人饭碗,断人活路!</p>
西服男的瞳孔在收缩,他是江湖中人,又是赌技高手,他当然清楚江湖同行争抢势力,抢夺地盘时的血雨腥风,刚才无论怎么被激被骂,他也不肯报出自已字号的原因就是不想形成这样的结果,到底,这里是人家如意坊的地盘,正面冲突起来,吃亏的只能是他。</p>
“你是谁?”西服男再一次问道,此时,他已经再没有半儿轻视之心——自已摇骰的手法的确为独门秘传,连胡玉虎那样的高手都没有看出门路,而这个年轻人却明确地指了出来,由此可见,此人绝非等闲之辈。</p>
没有否认,也就是承认了,本来我只是看这个人摇骰时的手法动作和那次去福兴赌场时朱礼庆的手法动作有些许相似所以才试探一句,谁想一语成真,还真蒙对了。</p>
事到如今,这次踢馆的性质也就变了,这件事我就更不能不管了。</p>
“呵呵,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不是有资格和你赌。荷官,麻烦你把骰盅递过来。”</p>
你的身分是我猜出来的,我是谁,有本事你也来猜猜试试。我没理西装男的问话,向站在赌台中间怔怔的不知所措的荷官道。</p>
荷官愣了一下儿,抬头望向胡玉虎,胡玉虎轻轻了下头,示意让他照着我的去做——他已经打定主意,既然这是同城对手来找事,那么待会儿这场赌局的胜负便已不再重要,反正这个人甭想完完整整地离开如意坊。</p>
得到胡玉虎的指示,荷官把骰盅从赌桌旁的几上取出递了过来。</p>
我把骰盅放在桌面上,伸手揭开盅盖,下边现出三粒骰子——刚才胡玉虎和西服男以摇骰决定派牌顺序后,骰盅就放在旁边没有拿走。</p>
将骰子拿在手中掂了掂,我抬头望向西服男,“鬼手朱礼庆以手法出神入化著称于江湖,看你刚才所露那招,显然在手技上下过相当苦功。在下不才,班门弄斧,不到之处还请见谅。”</p>
话音落下的同时,双手齐动,三粒骰子如三道闪电一般飞入骰盅之内,骰盅急速晃动,骰子和骰盅盅壁碰撞之声似万马奔腾,如暴雨落地,响声不分先后,几乎连成了一片。</p>
胡玉虎眉毛一挑,眼中神采放亮,西服男则是嘴唇紧闭,脸色越来越寒——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见到我摇骰的手法,听到骰子的声音,他们俩人都已经肯定,这个年轻人绝非等闲之辈。</p>
“当!”重重的,我将骰盅扣在桌面上。</p>
“献丑了。”我面带微笑,右手垂直抬起,下边露出三粒骰子,下边两粒齐齐整整地摞在一起,而最上面的一粒却还在飞速转动,就象是旋转的陀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