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鸡独立,好形象的名字,原来这一招早已有之,只是自已孤陋寡闻,眼光太浅。师傅他老人家天纵奇材,见闻广博,不知道还有多少压箱子底的绝招没有传授给自已。同为一师之徒,自已的资质并不比师兄逊色,为什么师傅他会厚此薄彼,对朱礼庆格外器重呢?难道仅仅早入门两年,就注定自已一辈子被师兄的光彩所遮盖吗?</p>
听到朱礼庆讲出这段典故,苏逸生一方面感叹于赌术的深奥,另一方面却又对师父厚此薄彼,私传私授感到不满,但现在不是这种事儿的时候,苏逸生面无表情,心底深处却是激荡澎湃,忿忿不平。</p>
“接下来呢?”人心隔肚皮,作事两不知,苏逸生心中想的什么朱礼庆哪儿会猜到?这位师弟向来就是一张死人脸,今天又输了赌局,这样的表情本就在情理之中。</p>
“接下来是唆哈,一把分胜负就这样,我没办法去变底牌,所以只能离开。”一五一十,苏逸生又把斗牌时的过程详细讲述一遍。</p>
朱礼庆没有马上话,右手抚着下巴沉思半晌,良久过后,这才再次开口,“你是他换了底牌?”</p>
“是的。我可以肯定红心J应该在最后几张,根本不可能在那时出现,所以我敢肯定他换了底牌,只是他亮牌在前,我又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换的牌,也只能吃这个哑吧亏。”苏逸生道。</p>
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个人不仅赌技高超,而且心思缜密,精细过人,是个难得的对手,听完你的讲述,我还真想和这个年轻人斗上一局”,突然,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中若有所思,似是想起了什么。</p>
“怎么了?”朱礼庆的反应苏逸生看得很清楚,抬了一下眼皮,冷冰冰地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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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一个人。”朱礼庆答道。</p>
“什么人?”苏逸生问道。</p>
“在你到北平的前几天,福兴赌场有人闹事,闹事的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年轻姑娘,她玩垂帘听政,让一个落魄赌鬼当傀儡,她在旁边暗中指,连赢连胜。那一天我恰好正在赌场,一时兴起,便出手教训那个女人,打算让她知难而退。”朱礼庆道。</p>
“以师兄你的身手,想必那个女人会输得很惨吧,只是这和今天在如意坊的年轻高手有什么关系?”以堂堂赌王之尊去和一个大姑娘较劲有什么意思,苏逸生很不以为然。</p>
“那个女人的确输的很惨,赌局也的确是我赢了,不过那只是表面情况,因为在押注的时候,那个落魄赌鬼把大部筹码押在上,暗中却将一枚筹码放在十八豹子,所以,赌局我是赢了,但他却并没输钱。而在这期间,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察到那枚筹码什么时候跑到十八的位置上。刚开始,我以为只是意外,故此也没太放在心上,可后来派去跟踪那个女人的两个手下回来报告,自已是被那个落魄赌鬼打昏,直到此时,我才知道我中了人家的混水摸鱼之计,大姑娘只是个幌子,那个赌鬼才是真正的高手。虽然那个人的年纪和相貌和你今天碰到的年轻高手相差很大,但两个人的赌术都是出神入化,我在想,这两个人会不会是一伙的呢?”朱礼庆的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