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平还是摇头,因为怕被外边的人发现,他们俩个并没有在屋里灯,所以他嘴角边的那一丝嘲笑白迟并没有发现。</p>
心里没有底儿,有儿后悔接下这件委托,但此时人家已经到了院外,想跑也来不及了,为今之计,只有先呆在屋里看看再了。</p>
“是,是这儿。”一个中年人的话音也传了进来,听声音有害怕的感觉,显然是对刚才问话的人极为畏惧。</p>
略停片刻,年轻人再次发话,“进去。”</p>
咣当,院门被从外边推开,五六个人从外边走了进来,今晚的月亮很圆,而且天上没有什么云朵,所以光线很好,看得很清楚,为首一人是一个二十七八不到三十的年轻人,鼻直口正,剑眉虎目,相貌应该算非常不错,只是嘴角到耳根的一道疤痕破坏了整体的协调,目光锐利,让人想起寻觅食物时猎豹的双眼,身上穿一件黑色的对襟绸布短衫,短衫的钮绊儿没有系着,下边露出一巴掌宽的铜扣牛皮腰带,腰带侧面稍稍凸起,似是插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排精钢打造的飞刀!</p>
好危险的家伙!这种人,自已最好一辈子也不要惹到!</p>
尽管离着十几步,而且中间还隔着一张窗户纸,可白迟还是感受到了从那个年轻人身上传来的阵阵危险气息,他知道,这种危险气息只有那种经常面对死亡,且是自已造成的死亡的人所独有的冷静,而这种冷静往往比杀人如麻的杀人狂更会令人心寒。</p>
跟在年轻人身后的是一男一女,女的三十多岁出头,虽然身上穿的衣服比城里女人土气了许多,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还是颇有几分姿色;男的则在四十左右,长方形的国字脸,唇上有两撇黑胡,看穿着打扮象是个生意人,脸上的神情显得非常紧张,女人搂着男人的胳膊,身子不自由地躲在男人的侧后,眼睛不安地东张西望。</p>
这一对男女后边跟着三个壮汉,这三个壮汉都是同样的装束,腰间鼓鼓,肯定藏着短刀板斧之类的武器,三个壮汉进来后立刻呈扇形散开,把这对男女可能逃跑的路线都给封死。</p>
“完了,搞不好这是帮派里的人!”</p>
白迟心里暗自叫苦,他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别的本事没有,看人的眼力还是不错的——最后那三个跟班的站位和架式,一看就知道是受过专门的训练,不是那种街市上随处可见的地痞流氓可比。</p>
连街面上稍横一儿的地痞都不敢惹,何况是比地痞狠十倍百倍的帮派中人呢?白迟最大的本事是坑蒙拐骗,见风使舵,软的欺负硬的怕,最擅长的是踢寡妇门,挖绝户坟,打瘸子,骂哑巴,对付遵纪守法的正人君子,普通百姓有的是招,可碰到不讲道理,只问拳头的主便一愁莫展,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了。</p>
那几个人进来以后并没有急着进屋,带头的年轻人一双锐利的眼睛把整个院子扫视了一遍,“东西放在哪里了?”,他冷冷地问道。</p>
“噢,就在鸡窝里。”留着两撇黑胡的中年人连忙答道。</p>
年轻人转过身来看了中年人一眼,然后冲着站在中年人背后的壮汉略略一扬头,壮汉心领神会,抓住中年人的肩膀朝鸡窝的方向用力一推,中年人的个子虽然很高,体质却是一般,被这么一推站不稳脚步,踉跄几步差跪在鸡窝前。“把东西拿出来。”壮汉喝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