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里的四个人变成了两个人,而原本两个人的马车上坐上了四个人。</p>
本来我是想一个人坐马车的,但李茹男不知道动哪根神经,放着好好的汽车不坐,非得也要一起坐马车,是要体验一下普通家村人家生活的乐趣。陈东兴和孙逸仁自然不乐意这样的结果,但是李茹男非要这样,他们俩也没招可想。孙逸仁本想甩开陈东兴也坐上马车凑热闹,可陈东兴怎么肯干?到底,他心中真正的对手还是孙逸仁,因为他清楚得很,在他们这种豪门大户中,儿女的婚姻只是家族利益维系发展的工具,由不得他们自已作主,所以,他才会明知道李茹男对自已并没有感觉也仍然厚着脸皮死缠烂打。虽然无论才学,智谋,能力,我都比他强过十倍百倍,而且他也能感到李茹男对我比对他的态度明显强得太多,却也只是觉得心里不舒服,而不是实质上的威胁。</p>
陈东兴的强烈反对,再加上李茹男也不愿意他来凑热闹,孙逸仁最后也只好不情不愿地坐进汽车,一路颠簸向雾灵山庄开去。</p>
张老汉很快便把马车重新套好,我先扶着李茹男上车,然后一抬腿也坐到车上,张老汉马鞭一扬,马儿打了个响鼻迈开四蹄向前走去。</p>
马车的速度比汽车慢的多,而且张老汉对这条路的路况非常熟悉,再加上几十年赶车经验,所以尽管道路泥泞崎岖却走得非常平稳,那种随着马蹄移动而一起一落的节奏仿佛是秋千摇摆,呼吸着野外荒原带着浓重花草气味的新鲜空气,享受着迎面吹来的阵阵微风,那感觉别提有多惬意了。</p>
“货郎,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呀?”李茹男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没过多长时间就和年轻人聊了起来。</p>
“我呀,我叫孙二柱。是离这儿往南二十里外孙家庄的。”货郎答道,他虽然走村串镇贩卖百货,比普通乡下人见得世面多些,但和李茹男这样的都市新潮女性起话来还是有些紧张。</p>
“孙二柱?呵,这名字好土气哟。”李茹男笑了起来,这个名字毫无特,在北平城大马路上扯开嗓子喊一声,不定得有三四个人回头答应呢。</p>
孙二柱不好意地笑了起来,笑容非常憨厚,完全不象城里生意人的那种油滑,“乡下人不识字,碰到什么就叫什么。”他解释道。</p>
“嘻嘻,倒也是,那你做生意不是得记账吗?”李茹男问道。</p>
“我上过两年私塾,一般记账还能应付。”孙二柱答道。</p>
“只上两年?两年能学多少东西,为什么不多学几年呢?”李茹男不解地问道。</p>
这个女人呀,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当谁家都和你一样那么有钱,读得起书,上得起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