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的命真的就这么不值钱吗?不错,孙二柱和这件凶案难以摆脱干系,但那也只是一种可能,如果真的挺刑不过而死,岂不是死的很冤枉?而且,死人口中无招对,他要是真的死了,线索也就等于断了,案子还怎么往下查?不仅孙二柱死的冤枉,胖丫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p>
“等一下。”我出声制止了正要再一次挥动皮鞭的家丁。</p>
家丁停住了手,不解地看了我一眼,又把目光投向陈万仁——他是陈家雇的家丁,只听陈万仁的命令。</p>
“江世侄,你有什么话要讲?”陈万仁心中有些不快。</p>
“呵,伯父,暂息雷霆之怒,为了这么个疑犯,气坏了身体就不值当的了。”我笑笑道。陈万仁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去讲道理只会越讲越僵。</p>
听完我的话,陈万仁的气消了一些,仔细想想,为了这么一个货郎而动怒,还真是有些**份,看来自已修心养性的功夫还不到家。</p>
“嗯,你的不错,可是这个这伙”,指着孙二柱,陈万仁给自已打着圆场,但看到孙二柱趴在地上的身体,他心头的火又止不住地往上涌。</p>
“呵,伯父,您大人有大量,不必为这种事儿生气,让我来试试好了。”我连忙打断他的话——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特别是上了年纪的人,对面子看得更重,气恼之时难免会出一些不太妥当的话,未必是其真实的想法,但话一出口,驷马难追,为了面子,宁肯继续错下去,也不会改正,所以,我不能让他在气头上的太多,免得到时难以收拾。</p>
了头,陈万仁示意由我自已看着办吧。</p>
端起茶杯,我来到孙二柱身旁蹲下,我让家丁退到一边,那顿皮鞭没能摧毁这个年轻人的心理防线,再动刑罚的意义也就不大,人对痛苦的承受力有一个极限,一旦过了那个,痛苦也就不在是痛苦,反而会产生一种快感,所以真正的刑讯高手是不会让被刑讯者很快还到那个极限,而是非常心地控制着痛苦的程度,尽量延长其间的过程——恐惧不是对已经发生并成为现实的事情,而是对未知事物的想像。</p>
伸手把孙二柱扶起,我微笑着望着对方,孙二柱则是满脸的紧张,眼中惊恐而又慌张,他不知道我会怎么对待他。</p>
</p>
把茶杯放在他的唇边,我没有话,只是用柔和的目光示意让他把水喝了。孙二柱刚刚受刑,又喊叫了半天,身体非常虚弱,急需水份的补充,试探着稍稍抿了一口,见我没有其他动作,这才大着胆子把茶水一滴不剩,全都喝了下去,因为喝得太急,水呛到气管,顿时咳了起来。</p>
“唉,何苦呢。”我轻轻拍着孙二柱的后背,帮他止住咳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