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倩一时没了主意,不知该怎么个回应。</p>
从地上站起,我把李茹男也叫了起来,“别蹲着了,穿帮了,进去吧。”</p>
李茹男很懊恼。我把计划合盘托出时,她便跃跃欲事,想由自已来执行其中最重要,也是最刺激的那部分——装鬼吓人,但我以她的个子太高,北平话音太重,容易被人看穿为由否决了,为此,今天白天没少给我脸色,现在陈东倩果然把戏演砸了,她不去怪二姐出了失误,却把气撒在我的身上,“哼,要进你就进呀,干嘛非拉着我!”</p>
这样的态度真是叫我哭笑不得,“呵,我的李大姐,怎么人家是女眷,我就这样进去合适吗?”</p>
“呃,哼,算你有理。”一想也是,陈东莲现在躺在床上,身上只穿着贴身内衣,虽然刚才在套话的时候把解药从窗缝吹了进去,但四肢的麻痹没那么快就能消失,连能不能自已把外衣穿上都是个问题,让一个大男人就这样进去,的确是不太妥当,于是哼了一声,拉着陈东倩绕到门口去开门,我则暂时留在院子里等着,直到李茹男喊了一声“可以了”,这才进到屋里。</p>
屋里,陈东莲已经穿好外衣坐在炕上,头发没有梳理,显得有些凌乱,脸色发白神色慌张,脑袋垂着,两只手紧紧地扣在一起,用力之大,连手背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p>
桌上油灯的灯芯已经换过,桔黄色的火苗足有一寸多高,将屋里照得非常亮,陈东倩也坐在床上,和她的姐姐侧对着面,头上梳着的冲天锥也解开了,一头黑亮的秀发披在肩上,她的手里摆弄着系发辫的绒绳,嘴紧紧抿着,也不知脑子里在想些什么。</p>
</p>
李茹男没有坐,她双手抱肩靠在靠墙的方桌旁,一双大而亮的眸子一会儿看看陈东倩,一会又看看陈东莲。</p>
见我进屋,陈东莲下意识的想要起身下炕,但身子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行动,抬起望过来的目光十分复杂,不清是怨恨,后悔还是其他什么。</p>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p>
不能漂亮,但陈东莲至少也称得上清秀端庄,怎么看也不象是那种偷人养汉的淫荡女人,为什么会在她身上这种事儿呢?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人性啊,真是最难捉摸的东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