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那个女人的面容,我心中一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她!</p>
那个女人并没有认出我——那晚追我时天色已黑,而且我又用手帕蒙住了脸,故此我认得出她,她却认不得我。</p>
“啊,松本姐!”林喜三郎也认出了这个女人,慌慌忙忙跑到这个女人跟前行礼问候,态度十分恭敬。</p>
果然是一伙儿的,看来,我没有找错地方,林喜三郎出来的那个院子,就是那伙日本人的新基地。林喜三郎是山本株市会社的骨干成员,他对这个女人的态度,足以明这个女人地位还在他之上,由此可见,那些人和山本株市会社必有关系。</p>
扫了一眼躺得满地的日本浪人,瞟了一眼我,眼光最后落在林喜三郎的手臂上,“你的伤怎么样?”日本话,我反正是听不懂。</p>
“被刀尖划了一下,皮外伤,没事儿。”拍出日本武士那种不畏生死不畏伤的作派,林喜三郎挺胸抬头地大声答道。</p>
“这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在春子姐姐的酒屋闹事?”从手臂上流血的程度可以判断出林喜三郎的伤不是很严重,松本百合严厉地问道。</p>
“是这些浪人醉酒闹事,我出来制止,结果他们反合伙向我攻击,还砍伤了我,幸亏这位江先生出手相助,我才能够安然无恙。”林喜三郎解释着事情的经过,手臂上伤口的疼痛让他酒清醒了大半儿,舌头也利落多了。</p>
“江先生?”松本百合的目光又一次落在我的身上——她进来的比较晚,并没有看到我之前将那四名日本浪人打倒的过程,起先还以为那是林喜三郎的手笔。</p>
“噢,江先生,我给您介绍,松本姐,这位是江天达先生,是我刚刚认识的中国朋友,这位是松本百合姐,是我的上司。”林喜三郎连忙从中介绍,当起了临时翻译。</p>
我报以淡淡的一笑,“松本姐身手很好呀,那一镖没有三四年的功夫,怕是很难做到那样的精准。”</p>
松本百合眼中带着敌意,我确信她不可能认出我就是前几天夜探民宅的那个人,这应该是她对陌生人,而且是陌生的中国人一种直觉性的警惕。</p>
听完林喜三郎的翻译,松本百合目光里的敌意稍稍收敛了几分,“江先生客气了。和我使用手里剑的技巧相比,我倒是更钦佩您的镇静。”她轻轻躬身致意,动作非常优雅。</p>
“呵呵,或许那时我被吓傻了呢?”我也同样躬身致意,微笑答道——我知道,她是指刚才在掷十字镖时,镖身从我身边经过而我连动都没动的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