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到三时,我把手中和笸箩倒转,黑色的骨牌象黑色的瀑布一般滑出,噼哩啪啦地落向地面,翻滚跳动,彼此碰撞,响成了一片。</p>
不待笸箩中的骨牌全部倒完,我手腕一翻一抖,竹编的笸箩在空中旋转着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在刚才的那张赌桌上,竟然没有发出半声音。</p>
赌桌旁站着的双方助手马上按照先前讲好的程序,用剩下的黑布将笸箩盖住。</p>
静了两秒钟,跌落地面的骨牌都已不动。</p>
“上纸笔。”我高声吩咐。</p>
两位助手各自捧着一个红漆托盘来到了孙长庚和松本百合身旁,将托盘里已经沾好墨的毛笔递在二人的手中,至于纸,早已在托盘上铺好。</p>
略一思索,两个人有纸上各写了几个字,然后把毛笔交还给端着托盘的两个人,表情凝重,显然都没有实足的把握。</p>
两名助手来到我的身边,把双方所写的答案都交在我的手中,扫了一眼,才发现松本百合的字写得很漂亮,这一比她的对手可强了不少。</p>
将两张纸条放在桌上,字迹朝下,那边孙长庚和松本百合已经把蒙眼的黑布解开,彼此对视一眼,目光转向地面,横七数八,几十张骨牌在地上乱做一团,一时间想要分清,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p>
“取如意手。”我高声吩咐道。</p>
所谓的如意手,其实就是一块窄而薄的木板,长约有两尺六寸,部变宽,如成人手掌大,赌场荷官派牌或收取筹码时使用,以免被人怀疑荷官作弊。</p>
有人将如意手奉上,我站在圈边,用如意手将散乱的骨牌整理,十个一组,我的动作不是很快,因为这不是炫耀实力的时候,重要的是让每个人都能看清自已的动作,如此才能让人信服。</p>
杂乱的骨牌渐渐有了条理,“地下的骨牌一共有七十三张,两位认同吗?”直起身来,我向双方问道——这个答案在没有清前我就已经知道,但这是赌局的程序,必须要按规矩。</p>
“认同。”两个人先后头。</p>
数字已经写好,现在就扣在桌面上,两个人都知道自已所报数字和真实数字之间有多少误差,但两个人都不清楚对方写的是多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