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惠日的倭国人,还在学宫那里?”已经是傍晚时分,处理完政事的李二,准备回两仪殿时,随意的抬头望着身前的老太监问道。
惠日的倭国人,从当天到学宫时,李二就已经听百骑的说过,一开始李二还没往心里去,可现在都三天过去了,那名惠日的倭国人,还在学宫门前。
这件事,如今已经成为长安人的谈资,堂堂学宫,竟然连一名棋道高手都没有,被一个倭国人堵在门口,成何体统。
这样的结果,李二自己都是有些意外,学宫一向在他的心里,都是无所不能的,可谁知道,而今却因为一个倭国的棋手,生生叫学宫颜面尽失。
“回陛下,那名惠日还在学宫那里!”老太监不敢隐瞒,听到李二的话后,微微躬了躬身,立刻便一五一十的说道。
“李纲老先生又输了?”李二听到老太监这话,本来准备往偏殿走的人,一下子停了下来,皱眉望着身后的老太监问道。
“是啊陛下!”老太监也是一脸的无奈表情,他今天远远的看了,老李钢跟那名倭国人,在哪里走了几百路,最后,终于还是在李纲的投子认输下,结束了棋局。
“这是非要逼着朕,派出宫里的待诏不可吗!”听到老太监这话,李二的脸色,明显出现了一丝不快,愣愣的站在那里,片刻后,有点恼火的说道:“长安侯呢?到了这份上,难道他就还没动静?”
李二不提赵谌还好,一提起赵谌,老太监的脸色,就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因为,根据他了解的情况,似乎赵谌从头到尾,都不曾重视过这件事。
不过,既然被皇帝陛下问起了。老太监也只好一五一十的摇摇头,老实的将赵谌的态度,告诉了李二。
“你去告诉长安侯!”李二听到赵谌竟然对此事置之不理,脸上的表情。禁不住愣了好长一会儿,这才咬牙切齿的道:“明日下午,若他还不能解决此事,朕这里有的是待诏!”
这话落下,李二随即便一转身。向着偏殿而去,留下身后的老太监,一脸无奈苦笑的望着皇帝陛下的背影。
片刻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便也转身离开了甘露殿。
侯府,此刻赵谌就坐在厨房的圆桌旁,目光欣赏着对面的男子,狼吞虎咽般的吃着东西,一脸就跟见到宝贝疙瘩的样子。
厨房里的气氛,有点怪异的说不出。一个是典型饭桶的年轻男子,正在将脑袋埋在大海碗里,狼吞虎咽的吞着面条。
而另一个,则是帝国堂堂的侯爵,而且,还是大唐第一侯的长安侯,朝廷正三品大员,这时候却一脸崇拜的坐在年青男子对面,微笑着欣赏年青男子的吃相。
而在两人的周围,几乎侯府里的人。都被厨房里的动静,给吸引了过来,一个个挤在厨房门口,争先恐后的望着里面的场景。不时发出一两声惊叹。
眼前的这货,分明就是八百年都不曾吃过一顿饱饭了,一海碗一海碗的面条端上来,风卷残云一般被吞下去,感觉那肚子就跟无底洞似的。
“还要吗?”又是一大海碗的面条,被风卷残云一般吞下去。坐在对面的赵谌,看了一眼面前堆积如山的一大摞空碗,微微顿了一下,这才望着男子问道。
“…饱了!”听到赵谌的话,面前的男子,禁不住打了一个饱嗝,这才意犹未尽的站起身,恭敬的站在赵谌面前,微微躬了躬身,说道:“某家薛仁贵,多谢侯爷款待!”
“没事的,无非就是几碗面条而已!”听到年青男子的话,赵谌顿时坐直了身子,微笑着望着面前的男子,一脸笑呵呵的开口。
正如眼前男子所言,这家伙就是历史上,那个三箭定天山的薛仁贵,河东人士,传说中,能一顿吃斗米斗面的猛人。
方才在厅堂里,赵谌听胡路说起,说是想要从赵谌这里,讨份人情,赵谌还以为是什么,结果,却没想到居然是薛仁贵。
说起来,这件事也是巧了,因为胡路这段时间都在漠北,东奔西跑的,结果,去河东办事时,好巧不巧的遇上一群马匪。
所带的货物,被马匪洗劫一空不说,人也差点被马匪给当场宰了,幸好这时候遇上了薛仁贵,于是,在这位猛人的帮助下,胡路好歹是从马匪手里,逃了出来。
再后来事,就比较见简单了,胡路想要报答救命之恩,薛仁贵不需要胡路的财物,只希望,胡路能给他引荐一下,驻扎在定襄城的薛万彻,希望能够从军。
胡路当时一听,干脆答应了薛仁贵,可以,带他来长安,将他直接引荐给赵谌,比之薛万彻来,简直就是一步登天了。
这也算是胡路报答薛仁贵的救命之恩,当然,也有更重要的是,胡路当时在看到,薛仁贵跟马匪们作战时,那彪悍的样子,绝对是将来的潜力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