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盖苏文无声无息的退下了,不过,比起刚刚站出来时,渊盖苏文的神色,简直难看到了极点,看着渊盖苏文此时的表情,赵谌的嘴角,禁不住微微撇了撇,而后,露出了一个轻笑。
这世界永远都是这么的残忍,这么的蛮不讲理,即便你巧舌如簧,能将死人都能说活,可若是没有足够的实力,来承托这个话语,那么,再好的道理,最后也只是一句废话而已。
刚刚李二的话,已经说的够清楚了,这件事他不想再去追究,这意思就是告诉渊盖苏文,不管这件事的起因是什么,都可以到此为止了。
不管是谁对谁错,这件事都到此为止,当然了,这句话的潜台词是说,如果,高句丽还拿着这件事不放,那么,他就要好好计较一下了。
这里面的计较,自然不是坐下来,跟高句丽心平气和的谈判了,而是,真正的兵戎相见,直到高句丽落败为止!
渊盖苏文岂非傻子,自然在听到李二这句话后,立刻便听出了,李二这句话中,所表达的深层次含义,所以,这才会在第一时间,向着李二躬身告退。
高句丽太弱,尤其,在经过刚刚的辽东之事上,被赵谌的一万人马,就轻而易举的撕开了,他们赖以骄傲的辽东防线后,让整个高句丽,都对大唐的势力,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
在目前的高句丽眼中,大唐就是一个庞然大物,庞大到让高句丽只要想想,便会生出一股无力感来,所以,在事关高句丽命运跟耻辱之间,渊盖苏文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隐忍!
渊盖苏文退下了,而随着渊盖苏文的退下,刚刚中断的番邦使节们,觐见李二的仪式,重新又恢复正常了。
而且,刚刚也因为,渊盖苏文的出现,引的辩解,所造成的紧张气氛,此时,也随着这些番邦使节们,别扭的行礼,渐渐变得宽松起来。
即便,此刻站在太极大殿外面,也能时不时的听到,从大殿里,群臣出的哄堂大笑声!
而此刻的赵谌,也靠在李二赏给他的靠枕上,跟着众人一起,望着眼前的番邦使节们,别扭的行礼,时不时就会跟随众人一起,出一声大笑来。
只不过,与其他人不同的是,赵谌在望着眼前使节们之余,目光也会有意无意的,望向那边使节人群中的倭国女人栀子。
事实上,赵谌这次参加大朝会,最关注的,就是渊盖苏文跟这倭国女人了,因为,这两人都是冲着他来的,而前者已经刚刚败退,此时,便只剩下了这女人。
前些天,听裴寂老儿的话,似乎倭国的这女人,这些天,在长安的活动极其的频繁,也不知私下里,受了谁人的指点,听说去拜访的,大多都是儒家一系的人。
众所周知,赵谌向来便跟儒家的人不睦,而且,儒家的一干人,向来也对赵谌极其的不顺眼,所以,这女人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去走儒家的这条路。
不过,还真别说,也不知是儒家有意的想帮这个女人,还是这个女人用了什么手段,总之是,在儒家之中,当真便有一位家伙,被这女人说动了心,打算在大朝会上,愿意为倭国出头。
赵谌不在乎,这女人要搞什么动作,他只是有点好奇,这次儒家出动的都有哪些人!
而就在,赵谌有意无意的望着栀子时,此时的栀子,正跪坐在一众使节群中,目光望着上面的李二,以及络绎不绝,觐见李二的各番邦使节们。
跟一旁渊盖苏文的难看脸色不同,此时的栀子脸上,带着一种火热的神色,目光中,更是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一股羡慕神色。
那神色,就似乎上面坐着的李二,乃是她自己一般,狂热的神色,让赵谌看的,禁不住微微皱起双眉。
然而,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在望着她似的,就在赵谌微皱着双眉,望着栀子时,原本狂热望着李二的栀子,忽然间,意有所觉般的回过头,迎着赵谌的目光望了过来。
而当,看清楚了望着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所熟悉的赵谌之后,栀子脸上,刚刚的狂热一下子,便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冲着赵谌露出了一抹浅笑。
充满媚惑的轻笑,表情变化之快,使得赵谌都有些微微愣,禁不住低声嘀咕着道:“不拿奥斯卡,当真是屈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