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里扬市。</p>
听到未婚夫所说的“大麻烦”，安德雷娅急忙问道：“夫君，什么麻烦？”</p>
艾力右手取下石中剑，回答道：“伊凡七世采用某种办法，让深渊意志降临下来，并放任深渊的力量污染了斯拉夫神器‘永恒冰霜之心’。”</p>
九公主惊得不轻：“义兄，深渊打算做什么？”</p>
艾力摇了摇头：“深渊具有不可占卜性，我也不知道它打算干什么？但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它……”</p>
话才说了一半，他再次色变，果断斩出了石中剑。</p>
“铿！”</p>
剑鸣嘹亮。</p>
石中剑顷刻化作一轮骄阳，璀璨得让人无法直视。</p>
随着剑身下落，金光迅速黯淡下来，同时大半截剑身消失不见。</p>
只剩下小半截剑刃和一只剑柄，看着颇有点可笑。</p>
不过，两只妹子无一人发笑。</p>
俏脸皆是凝重之色。</p>
因为这正是石中剑破入虚空的迹象。</p>
或者说，誓约胜利之剑。</p>
*</p>
虚空。</p>
这是一片奇异的空间。</p>
语言难以描述此处的奇特。</p>
现实世界的一切属性，速度、重量、温度、体积等等，在此地没有任何意义。</p>
一缕明亮的金光，以一种连续跳跃的方式，在此地快速运动着。</p>
类似量子跃迁。</p>
但原理完全不同。</p>
这时，在金光即将抵达下一个跳跃点之时，数团深到极致的幽暗，陡然一闪而出，恰好击中了金光。</p>
一方是光。</p>
一方是暗。</p>
这是截然相反的能量。</p>
两者的相遇，引发了一场可怕的泯灭。</p>
这一处虚空，顿时塌陷了。</p>
并非物理意义上的倒塌之类的概念。</p>
而是虚空被极度扭曲。</p>
其间还伴随着恐怖的能量泯灭。</p>
不过，金光并没有就此消失。</p>
在泯灭能量爆发的一刹那，它诡异的闪动一下，瞬间分出一小点，快速跳跃向下一点。</p>
这一幕，引发了连锁反应。</p>
泯灭之力就像是拥有意识，随之分出了一丝，跟着金光追了上去。</p>
不过，前者始终慢了一线。</p>
金光再度跃迁数十次后，在最后一个落点，忽然消失不见了。</p>
*</p>
3号潜艇。</p>
已然变成怪物的伊凡七世，似乎察觉到不妙，长满尖刺的狰狞身体，瞬间化作一道残影，飘向舱室大门。</p>
然而，太迟了。</p>
一点金光凭空降临。</p>
尾随其后的泯灭之力，紧接着从虚空降下。</p>
在虚空，这只是一丝。</p>
可现实世界，这是一道能量洪流。</p>
周围的全部事物，不管是潜艇零件，还是变成冰雕的安德烈皇子，抑或是想要逃走的怪物，眨眼间变成了基本粒子。</p>
这就是最纯粹的毁灭！</p>
而这也意味着，老狗伊凡七世遗留的一切，被彻底的抹去了。</p>
不过，永恒冰霜之心不在此列。</p>
神器毕竟是神器，它体表流转着黑白交织的奇怪光芒，顽强抵抗着泯灭之力。</p>
数息之后，后者开始衰退。</p>
永恒冰霜之心凭空一闪，亦不见了踪影。</p>
*</p>
纳里扬市。</p>
作为虚空中那场可怕变故的参与者之一，艾力亦受到了波及。</p>
另一丝泯灭之力，顺着金光跳跃的路径，反向追溯过来。</p>
虽然艾力采取种种超乎常人想象的手段，摆脱掉了99%以上的泯灭之力，可是仅剩的一缕，还是击中了石中剑。</p>
“嘶！”</p>
艾力倒吸一口气，只感觉眼前一黑，顿时感受到了极其强烈的痛楚。</p>
石中剑是强力神器，自然轻松抵挡住了泯灭之力。</p>
可是艾力与石中剑心神相连，免不了受到冲击。</p>
两女眼睁睁看到，他脸上突然冒起一丝晕红，嘴角还沁出一缕殷红的血丝。</p>
再然后，挥剑动作到底的时候，石中剑重新显露出来。</p>
安德雷娅大为紧张：“夫君，你怎么了？”</p>
艾力淡然道：“没什么，一点小伤而已。”</p>
确实是小伤。</p>
说话之间，擅长治疗的自然神使血脉，自动运转起来，半个呼吸间就治好了伤势。</p>
艾力继续说道：“深渊这只狡猾的狐狸，似乎知道我肯定会出手拦截，提前布置了一点反击措施。”</p>
也就是他深悉空间的奥秘，还有石中剑在手，才只受了一点小伤。</p>
换做是其他人，经历极度凶险的虚空交锋，只怕当场就暴毙掉了，还连带着周围的东西通通化为齑粉。</p>
安德雷娅仔细观察了好几眼，见未婚夫脸色恢复正常，这才放下心来。</p>
九公主跟着松了一口气，问出另一个关键问题：“义兄，深渊想拿神器做什么？”</p>
艾力的神色变得愈加难看：“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感应到，永恒冰霜之心现在已不在那艘深海潜艇里。”</p>
安德雷娅好奇的问道：“去哪里了？”</p>
艾力吐出了几个字：“冰原遗迹。”</p>
安德雷娅更为诧异：“可是，遗迹不是被你摧毁了吗？”</p>
艾力以手指摩挲着石中剑剑刃，答道：“现在看来，我施展出了天子敕印，应该只是破坏掉了部分结构，核心并没有什么问题。”</p>
安德雷娅则说起另一件事：“几天前，你隔着1000多公里之遥，一招将遗迹弄塌陷之后，我母亲派出一队人手，冒险深入过遗迹之内。</p>
“奇怪的是，他们搜遍整个遗迹，仅仅只看到数以万计的人类骨骼，没有发现任何怪物的尸体，现在看来这本身就是一件古怪的事。”</p>
艾力叹息一声：“这事是我疏忽了，当初我若是亲自过去看一眼，多半可以发现异常。”</p>
九公主宽慰道：“义兄，您的个人事务繁忙，这不是您的问题，只怪敌人太过狡猾了。”</p>
安德雷娅亦附和道：“从卫星图片上来看，遗迹都被破坏成了废墟，确实没人会想到遗迹还能运作。”</p>
又过了一会，艾力突然扭头望向北方，语气变得极其严肃：“我明白深渊想干嘛了，它打开了一道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