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是大势力,而姜夔,刚好又是姜家家主、姜辉的私生子。出于明面上,姜辉的确应该顾虑大局,考虑周全再来征战乔家。哦,不,该说是来乔家要人。
据阴阳眼老者言语,姜辉判断,镇杀姜夔之人,无疑是位不可小觑的圣贤境地强者。
毕竟,仅凭圣贤境地修为,能与阴阳眼老者这位人皇境地强者一战的灵士,屈指可数。
无论怎么样看,姜家,都没小看宁凡的理由。
为方便从乔家要人,姜辉此番前来,将剩下的四位长老都给带来了。说是,如若乔家不愿交人,那定是要踏平乔家。
四位长老一听,皆是一愣,姜辉此举,并不明智。
可姜辉却说,乔家不交人,不联姻,是对姜家的蔑视。硬生生将一个人,与一个家族的矛盾,上升至一个家族,与另一个家族的矛盾。
从姜家奔赴乔家,千里之距,转瞬可至。如今,在乔家外围,早就集聚三千兵甲,颇为一战尽血尸之势。
三千兵甲齐聚,声势霸道,山林被震至咆哮,飞禽走兽接连退出乔家所在山域。
兵甲中,那为首之人,虎面罡风,正坐龙马之上,一股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势,便是从他的体内像是泉水喷薄般爆发了出来,他的食指,不断地敲打着龙马脊背,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男子左右后翼,各有两位气质不凡的老者,身穿布衣,褶皱了的脸,是他们对苍老岁月的挣扎。
这时,从午时等至傍晚的他们,心中皆有些烦躁。
“乔家再不出人,便是恕姜某无礼,出兵踏平乔家。”为首那人,气宇轩昂,是为刚盛的中年男子,他猛地一声厉喝,破空炸出,犹如虎啸山林般,气势很是不凡,震慑的四周飞禽纷纷仓乱而逃。
“踏平乔家!踏平乔家!踏平乔家!”
三千兵甲,声势浩荡,异口同声的呼应着姜辉。
姜辉默然一笑,有他三千兵甲再次,任他乔家怎样,也只有臣服的份。
想到这,姜辉嘴角微微上扬,那布满鱼尾纹的眼角处,闪烁出几道惊喜的眸光,一脸都是难以掩盖的笑意。
呼!
一阵风吹过。
姜辉愣住,先前,他叫喊‘踏平乔家’时,太阳还在地平线上,而如今,且不说太阳,那星空上的星辰也爬上了天空。
细数下,一颗、两颗、三颗……反正是数不清了。
“这乔家,欺我姜家无人。谁上前叫战!”
姜辉满脸怒意,那双拳头,被他攥的咯嘣作响,而他之所以选择等,却是因为他身后长老一直劝说道:“再等等,兴许待会就来了。再等等!”
可这一等,便是半个下午。
却还不见……乔家人身影。
欺人太甚!
姜辉示意身后出兵,但怎料,他右手边留有白色胡须的长老,捋了捋长白胡子,硬是压了压手掌,示意那些兵甲千万不要妄动。
家族之战,并非小事。
姜辉坐镇姜家,是为姜家家主,但实则,手中不握实权。欲发兵,必须得到四位长老半数以上的同意。
起初,姜辉提议,发兵镇压乔家,就已让四位长老不满。在四位长老看来,北天世界势力划分很分明,轻易发兵,很可能会遭到其他家族联手攻击。
更遑论,一发兵,便是进攻能与姜家比肩的乔家。这之间的厉害关系,姜辉根本没看到。
李家在作壁上观,其他弱小家族,谁不希望,能从姜、乔一战中,分得一杯羹。无疑,姜乔一战,势必两败俱伤。受伤的老虎不如狗,这个道理都懂,姜乔两败俱伤,受益最大的永远会是第三者。
而这第三者,正是李家。
所以……四位长老,主和不主战。能与乔家联姻,实为最好。不能联姻,也没必要非得触怒眉头,搞得非战不可。
但眼下,姜辉之意发兵乔家,甚至,兵至乔家山门。四位长老,若非一再阻拦,这场战争只怕早就不可避免的被掀起。
“左一句不打,右一句不打。你们,到底是想怎样?”姜辉怔住,他示意身后出动的兵甲硬是被三长老给压了下去,这让他心中很是不满,他一脸怒意,嗔怒的看着几位长老,厉喝道:“别忘了,这姜家家主,是我,是我、姜辉。”
“家主,执意发兵,绝非上上策。而且,乔家有始祖坐镇,那可是个狠角色。一旦出手,非太公不可挡。”首先发话的是大长老。大长老神色凝重,望向远处山门,那是乔家所在。大长老也在好奇,难道,乔家真是不打算处理这件事了吗?要知道,姜夔之死,并非小事。
若乔家想以闭门这种手段来解决矛盾,绝非上上策。
“太公……”
闻言,先是一愣,姜辉心中明了,他家老祖、姜太公出关,就在这几日。但眼下,他私生子被杀,此仇不报,难能忍受。故才有如今的这一幕。
“家主,没始祖援助我等,只怕我等来乔家,无异于以卵击石。这几日,正是始祖破关之日,何不再等等?”三长老一脸颓废的笑容,又劝说道:“再说,姜夔不过野种。当年,您将他领回姜家时,我就深知他是扫把星,只是不便明说。如今他死,倒也理所应当。”
“……”
姜夔怒火中烧,野种……扫把星……再不济,那也是他姜夔的儿子,竟被自家长老说的一无是处。
姜夔恶狠狠的剜了三长老一眼,三长老不知何故,只觉心头一颤。
嗡!
就在此时,远处山门,轰然大开。
六枚豆粒大小的人影,从山门之上,朝着姜家三千兵甲走来。
“哈哈,看来,乔家无人了。”姜辉不禁一笑,但仍心有顾虑,乔仁天实力不在他之下,而乔仁天几个儿子,更都是数一数二的强者。
……
近前,乔仁天携三子,另有乔小桥、宁凡,共六人,站到了姜家三千兵甲面前。
“乔仁天,交出杀我族人之人,此战可免。”姜辉怒坐龙马,身子昂然,叫了半个下午的山门,他当真是又渴又累,但眼下见乔家有人出来,他那种饥渴之感,顿时横扫全无,浑身散发家主的霸道气势,欲以气势压倒乔仁天。
“他就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