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琐罗亚斯德教派的地堡里，你不是搞出了个幻境神坛的投影吗？就放在那个，我记得是叫‘空灵之间’里吧？三号院从你那个叫叶灵的贴身祭司脑袋里，可是找出了不少有用的东西呢。”

“不过就算看的只是投影，你多少也应该明白，操控异源的力量是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吧？哦当然你的话，肯定觉得越不可能的事情越有趣吧。”任源揶揄道“明明自己完全控制不了幻境神坛的力量，却还敢把这东西第二次召唤出来的，也就只有你这种疯子了吧？在异源的力量面前，任何反抗和挣扎都是毫无意义的。”

“听前辈您的口气。”普罗米修斯微微皱眉道“倒像是在反驳方才您自己的说法，不是吗？”

“所以说啊，你除了那些可笑的狂想，对异源根本一无所知。”任源轻蔑的觑着后者，指了指空中震慑八方的白玉祭坛，以及贯穿于祭坛之上的通天肉柱似笑非笑的说道

“站在我们这些低等生命的视角来看，异源的力量当然是不可能被操控的。但是如果异源，愿意自己的力量，被蝼蚁所操控呢？”

“什么意思！”听到此语普罗米修斯登时感到，仿佛行走了许久的黑暗隧道，突然从身后传来了丝未曾预料的光明。无数念头如雪崩般倾泻而下，难道说自己一直以来所选的方向，都错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表情！这种来不及掩饰的震惊之色，我今天竟能在你脸上看到两次！”任源心满意足的品味着后者信念的动摇，轻笑着说道“我说过了吧？如果这幻境神坛造出来完全无法控制，又有谁会花费巨大的代价，在幻梦境中建造它呢？”

“几乎所有研究异源的组织和个人，都在异源的行为不可被现实所理解这点上达成了共识。但是很多人却下意识的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虽然异源的行为不可被现实所理解。但这并非因为异源的存在太过低级，而无法形成可被理解的意识。恰恰相反，异源无法被理解的根本原因，是因为和现实相比异源太过高级了！”

“想想看，我们不是也有喂养流浪猫这种单纯出于自我满足的举动吗？异源当然也是可能，对观测蝼蚁的行为感兴趣呀。就像绝大多数人不会在意，被他们顺手喂养的流浪猫，会成为虐杀周边鸟类等小动物的屠夫杀手一样。异源也不会在意，自己随意抛下的力量，会被以何种方式运用。”

“包括所有的异人在内，我们的力量不都是来自于异源的冲击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过只是和异源的距离远近有别而已。而把控这个距离的，同样也是异源。”

“在很久之前那些登临了神域的s级异人们，便发现了这点。于是他们穷尽心血进入幻梦境，在其中搭建沟通异源的神坛，想要在更近的距离接触异源，从而获得更为强大的力量。就如同你现在，想要做的那样。”

“只不过和你不同的是，他们很清楚异源是怎样的存在。相比挑衅和取代，他们选择了讨好异源的做法，等到异源恩赐他们在一定程度上，运用更强大力量的机会。这便是令所有异人垂涎的，幻境神坛的真相。”

“这方能够获得无上力量的神坛，实际上只是为向异源献上小丑戏剧，取悦异源的舞台罢了。”任源挑眉道“所以现在你明白你召唤出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了吧？”

“我明白了。”普罗米修斯神色自若的说道“也就是说前辈您在表演小丑这方面，要比我优秀的太多了对吗？”

“哈哈哈，可以这么说。”任源毫不在意后者的讥讽，大笑道“可不是谁都有能力，靠表演小丑吸引来异源的目光哦。而没能成功取悦异源的下场，前些日子在镜月世界内，你也亲眼见过了不是吗？”

“这么说前辈您有把握，驱使异源将我吞噬掉是吗？”

“通过幻境神坛使用异源的力量，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任源摇摇手指，又打量起后者道“不过只是借助异源的力量处理掉你的话，对我来说还是勉强可以办到的啦。”

“我想，前辈您特意为我解释了这么多。”普罗米修斯古井无波的说道“应该不单单是为了，让我明白您能做到这点吧？”

“真正的聪明，永远都不会是个惹人生厌的品质。”任源满意的笑笑道“既然你已经充分理解自己的处境了，那么我想现在，你应该肯…”

“…好好听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