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热闹啊。”张彥辉斜背着个单肩包晃进来,伸手在王佳慧脸上捏了一把,靠在门框上看着屋里这爷仨。
“啊,又来个大白兔。”张小悦又是一声尖叫。
“啊,又来,一个大白兔,快跑。”唐豆豆突然叛变了阵营。
“?”张彥辉扶了扶眼镜:“什么情况?不应该是大灰狼吗?”
“我们,我们玩大白兔吃小灰狼呢,还还吃猎人。”
“服了,你们玩的太新潮了,完全跟不上节奏。”张彥辉脱了鞋直接坐到地板上:“来,分糖,酒芯巧克腻,要的举手。”
“老叔你认识她不?”张小悦抹了一把被汗粘在脑门上的碎发跑到张彥辉身边。
“唐豆豆呗,老叔都不用认识就知道。来豆豆,叫老叔,给糖。”
“咱不叫他他也得给。”张小悦悄悄给唐豆豆说了一句,声音可一点儿也不悄悄的,张彥明噗哧一声笑场了。
“啊,大大白兔活啦。”
张彥明没管抱着滚在一起的两个小丫头,翻身坐起来,去张彥辉手里拿了一块酒芯巧克力,打开包装纸塞到嘴里嚼了嚼:“还行,质量可以,当喜糖够了。”
“拿这个当喜糖?”张彥辉看了看手里的巧克力:“这是让我结完婚就破产呗?你知道这玩艺儿多贵不?”
“那你拿这个回来干什么?”
“我去定烟酒糖啊,随手抓了一把,那老板直瞪我。”
酒芯巧克力在97年这会儿是绝对的高档糖果,货真价也实,高纯度的巧克力里裹着花生榛果什么的,芯里面是优质低度粮食酒。
后来越做越差,里面换成了劣质加水酒,或者说水里掺了点酒味,巧克力入口也不化。价钱到是下来了。
“都定好啦?”
“差不多了,酒席定的一百八一桌,酒用古井贡,烟是双喜,糖是水果糖饴糖酥糖三种,混一起。”张彥辉把单子掏出来递给张彥明。
张彥明看了看菜单:“普通了,你单位和区里得去不少人吧?小气了。”从自己包里拿出笔勾了几个菜重新写上菜名:“这几个换了。”
“烟酒可以吧?”
“烟酒随大溜吧,一般婚礼宴席上这边都用什么挑好的来就行了,菜不一样,烟酒没人看,菜到时候让人议论。小慧,你家那边有什么要求没?”
“没有,我妈就是让我赶紧走就行了。”
张彥明笑了一下:“那就这样吧,去把菜改改,来得及。婚车头车二车我帮你准备了,其他车你自己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还不就是区里单位上那几台车,而且还得抢,十一结婚的不少呢。”
“你联系了几台了?打算去几台?”
“打算弄六台,六六大顺呗,完了整两台中巴。现在就定下来三台,都让人提前定了,领导的咱也请不动,我还想着不行把站前那几辆包下跑一趟得了。”
这会儿桑塔纳捷达走婚礼都不丢脸,有车的人太少了,是轿子都感觉不错。两厢夏利都能混进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