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能用到的工具越少,人的智慧就会越高。”
“没有办法憋的呗,得不断的想怎么办。其实你这么看本身就不公平,很多东西都是沉淀出来的,几十上百年的时间。
就像第一个鼓腰的橡木桶其实是自然形成的,直桶因为压力和重力慢慢膨胀,因为两头有铁箍,中间就胀起来了,酒就会漏掉。
后来有木匠就直接把桶做成这个形状,加大中间部分的木板面积来防漏。
后来人们发现这样的形状不仅不容易漏,还更好搬运,于是就保留下来了呗,工艺越来越成熟。”
“应该不只是发酵还有重力,”郑义扶了扶眼镜:“木头本身吸水就会膨胀。”
“对,吸水膨胀其实就是木桶不漏的原理,越装水越紧密。”
“打扰一下,”空乘人员笑着走过来:“要降落了,我得把这些收一下,请把安全带系好。”
郑义起来帮着空乘把酒瓶酒杯餐盘什么的收到推车上面,自由活动的大家都回到座位上坐好,系上安全带。
飞机开始下降,盘旋着穿破云层,在城市上空兜了一个大圈儿,较正方向加入排队序列,开始和塔台进入通话,确认一些数据,包括编号,里程,即时重量这些。
大概排了十多分钟的队,大明号才被允许降落,飞机拉着油线又在空中兜了一大圈儿,这才对准跑道开始降落。
“哥,降落为什么要拉线儿?不是战斗机才拉线吗?”郑义看着舷窗外翅膀上的白色雾线问。
“不一样,这是油线。”张彦明活动着颌骨抵抗耳朵的不适应。每次降落耳朵都会难受一会儿。这个轻重程度因人而异。
“油线是什么?”
“油啊,航空煤油。那是在放油。”
“那不浪费吗?为什么要放油?飞机油箱在翅膀上啊?我才知道。”
“减重,飞机的起降对重量有严格要求的。”
“那为什么不少加点?这不白扔了吗?”
“少加点万一在天上有什么变故需要改变航线什么的,烧你呀?”
郑义明白了,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感觉太浪费了。
其实民航并不是每次降落都需要放油,人家飞出经验了,每一班航班的预备油都有计划。就是先考虑好备用降落机场,然后计算航线和总需油量。
张彦明这个是南海子机场那边的锅,给的是专机待遇,也就是不管航线多远,都是最大预备油量,用来对付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确保燃油够用。
等从庐州机场再起飞的时候,机场地勤就会根据飞往目的的帮你计算出需要的最大燃油量,然后加油。当然,你坚持加个满仓人家也不拒绝,多卖点油谁不干?
不过价格上就是天差地别了,南海子给大明号的是内部价。
飞机加油可听不到那一句豪爽的‘加满’,那确实是太浪费了,完全是在烧钱。
大明号满仓一百八十多吨航空煤油,按这会儿的机场油价来计算,那就是三十万左右。一脚油门一万块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这玩艺儿一个起飞五吨油就没了。
飞机落地停稳,然后跟着引导车进入停机坪,舷梯车马上靠过来对接,确认无误,空乘人员打开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