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来是真要高升了。”张彦明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需要资格考试,通过的可以进入合作人选。
具体能合作什么还需要规划,做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能很随意,也必须服从我们的各项管理规定,包括工作时间和工作方式。
而且合作项目产生的专利等等也不可能无偿,只会给相关人员一定比例的股份,或者转为优惠条件。”
“可不可以由我这边选择项目?有没有可能?”
“您……真是会出难题呀。试试吧,先整理一份名录来看,我不敢保证,尽力吧。”
“这不太像你一贯的作风。”
回叔点了根烟想了想,点了点张彦明:“我想听听原因。
按照你这几年来做的事情分析,你不是很看重金财的性格,做事向来也比较大气,对党,对军,对民都有着热爱和不凡的表现。”
“咱们习惯了不重视劳动者,不重视真正的科研工作者,更不重视版权和专利这些。
从上到下都以一副有什么了不起的这种白吃白占白享受的心理面对以上种种,心安理得。从来没有人考虑过后果。”
“不对吧?咱们这些年在这些问题上还是在抓,也出台了一系列的法律来保证。”
“叔啊,空喊有用吗?得落实啊,谁来落实?怎么落实?有人管过吗?人最大,钱最大,权最大,这才是常态。”
“你是不是把问题想的太严重了?”
“绝对没有。我是从最底层爬起来的,比较幸运,但我是真经历过底层的生活,二十七八年的经历足够看到很多事情了。
我给您举个最简单常见的例子,银行窗口都有块牌子,离柜概不负责。
他少给了是真不负责,但是多给了你就得还回去,这是什么道理?
我们的很多东西其实都是双标双轨的,就因为身后背影的不同,相同的事情结果就完全不同,这正常吗?
咱们太多人习惯了拿来主义,需要就拿过来,从来不会关心这是谁的怎么产生的人家付出了什么这么做对别人有什么影响。
都是一副正义宏大的面孔下藏着一颗自私自利冷漠的黑心,自己好就行了,别人管他是死是活。
用别人的东西发了财的人从来不会去看一眼正在要饭的原创者,反而感觉自己很厉害,很聪明,骄傲的很。
这正常吗?
现在的社会慢慢在进一种奇怪的状态,唯结果论。
只要你发财了,上位了,成功了,过程一概不重要,就会有无数人蜂拥而至来捧你赞美你,大家的脚上踩满了还没有干的血印子却毫不在意。
这正常吗?
教育是国本,是国家延续的根本,可是学校却成了敛财的地方,学习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这正常吗?
服务部门从来不去服务,而是摆起官老爷的架子每天琢磨着怎么罚款怎么多罚款,变成了祸害部门,这正常吗?
这一切因为什么呢?因为善良有成本,而行恶却没有。善良者以泪洗面,为恶者纸醉金迷,道德渐渐就只是一个词了。”
“我到是不怀疑你说话的真实性……已经这种程度了吗?”
“只会更严重,而且会越来越严重。”
“什么原因呢?不应该呀。”
“说白了,就是懒正。麻烦嘛,老子来做官是为了享受的,不是来找罪受的。很多东西都是一点一点改变的。积累出来的。”
“……你写个东西给我。”
“行,等我回京城找时间认真写一份牢骚出来,到时候您们别骂我就行。”
“所以,你其实就是一直在对抗?”
“也谈不上对抗吧?我们也没那个能力资格。就是,反正我们也不用整天琢磨着赚钱,就能干什么干点儿,想按照自己的意思做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