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长作为齐山县里面极为重要的存在,属于公众人物,特别是在县城,几乎没有谁不知D县长为何人,哪怕左副县长只是个副县长,在县里都有着很高的曝光度。因而,球馆之人,即使扈姐目前在康宁工作,对于这个左副县长她也并不陌生。
只不过,这些人里面,与左副县长相熟的人,只有汤父与许伯伯,其他人还没有与县长打交道的机会。左副县长的到来,许伯伯早就知会过汤父,因而,他对于左副县长出现在球馆并不觉得唐突,因而也乐呵呵地前来打了招呼。
“老汤、还有各位球友,以后,我可要跟你们混了,我球打得不好,虽说十几年前也打过,但现在估计忘得差不多了,还要你们不要嫌弃我,哈哈!”
开玩笑,谁会嫌弃一个县长?哪怕他一点儿基础都没有,大伙儿也会很乐于见到他的加入。在齐山县,羽毛球开展得好的有两个单位,文化馆与交通局,文化馆的羽毛球活动开展得较早,而交通局是近些年才开展起来。这两个单位之间也偶尔会切磋球技,但是,除了刚开始之时,文化馆能占据上风之外,最近这几年已经根本不是交通局那些人的对手,原因无他,交通局钱多人多,另外,交通局参与这项运动的人,普遍年龄较轻,他们在比赛中的速度优势明显,使得目前文化馆不再是交通局的对手。
至于左副县长为什么选择来文化馆打球,而不是去交通局,或许年龄是一个重要原因,毕竟在文化馆打球的,基本与左副县长算是同龄人。
“左县长客气了,谁要说你的羽毛球水平不行,我会第一个骂他,谁不知道,你刚来县里工作的时候,球技在县里就数一数二的,只不过,你刚分配来一年,就下乡了,然后调回县里后,由于工作忙,没时间参与了,这才放下了羽毛球,以后啊,每周跟我们活动两次,我觉得啊,几次下来,你就能找回原来的感觉!”汤父也乐呵呵地道。
左副县长,是齐山县最年轻的县领导,也是县里学历最高的县级领导。他在七八年恢复高考第二年,考入了燕北农业大学,就读于土木工程专业。作为那个年代的大学生,一个个都是国家的宝贝疙瘩,什么单位都是抢着要,因而,他毕业的时候,不要说留在燕北农大所在的上谷市,哪怕就是去京城,都没有太多困难。
然而,那个时代的人,许多人的热情与理想,都是当前时代年轻人不理解的,左副县长毕业于一九八二年,那一年,正赶上国家引齐河水入哏儿都的大型水利工程。作为一个齐山出来的大学生,左副县长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返回家乡,进入了水利局参加工作。
在那个年代,别说县里,哪怕是市里,大学生都非常稀缺,他来到了齐山水利局后,不到一年就被调到了五柳营水利站担任站长,正股级干部。五柳营水利站,是齐河引水工程的前沿阵地,有了左副县长这个精兵强将的加入,整个水利站的工作面貌焕然一新,在这里,左副县长完整地参与了这项伟大的水利工程。
由于他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左副县长在五柳营水利站担任三年站长之后,被县里破格提拔为了齐山县水利局副局长,副科级!
从此之后,左副县长由于成绩突出,几年后又担任了水利局局长,而今的他,才刚刚过了四十,已经是齐山县负责农林水方面的副县长。
“我那点儿球,还是当初上大学时学的,十多年没打了,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左副县长看了看边上的汤秋蕊,又看了看汤父,继续笑呵呵地道,“你是小蕊吧,记得那时候我来文化馆打球的时候,你还是个小丫头呢,现在都已经成大姑娘了!”
“左县长好,我还记得小时候跟您打球,您那时候的水平,确实是最好的,明知道我力量不行,却总是给我打后场,来回地溜我,根本不管我那时只有五岁,而且才刚刚学球不久!”汤秋蕊虽然现在没再与左副县长打过交道,但是,由于有着儿时的经历,她倒也不怵这位左副县长,笑嘻嘻地与他翻起了旧账。
“咳,”被翻了旧账的左副县长,居然被汤老师说得有些脸红,他讪讪地对汤秋蕊道,“现在,现在你的水平可以随便吊打我喽,你可是专业球员,呃对了,这孩子就是董明吧,你的弟子!”
“是啊,不过,你可别打他的主意,今天他才第二天正式摸球,还在学着发球呢,他可不能陪您打,如果手痒了,我倒可以跟您再切磋一下,咯咯!”
“都说了,你是专业球员,咱不能这么欺负人……”左副县长的脸又转向了董明,笑眯眯地道,“董明同学,在家里,我可是经常听我家那闺女念叨你哦,特别是,你虽然是体育生,但这次期末考试成绩太优秀了,比我家小婕好得太多,害得她整天长吁短叹的,你说说,这让她情何以堪?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