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董明仍在猜测岑秘书长会为他带来怎样“惊喜”的时候,那位不太靠谱的教练却嘿嘿一声,开口了,“很早就想结识岑秘书长,希望有机会得到您的指导,向您学习,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听到了卫教练的恭维,岑秘书长的脸上仍然一脸笑意,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熟练地洗茶、泡水、烫杯,直到将每一杯茶奉到几人面前,才打了个哈哈道,“您客气,谈不上指导,以后就是朋友了,大家共同学习!”
见到岑秘书长带着疏离的客套,董明知道他显然对卫教练不大感冒,不得不进一步介绍道,“这位卫教练以前生活在海外,刚刚回国不到一年,没有多少朋友,你们同在都城,应该会有更多交流机会!”
听到董明如此一说,岑秘书长翻了翻眼皮,再次打量卫教练两眼,表现出的态度终于有了一点改观,“听董明说起,卫教练也喜欢收藏,却不知道,对于海外收藏圈子,您有什么感受?”
见岑秘书长询问,卫教练似乎将身子坐得更直,态度诚恳,如同小学生回答老师问题般,正色道,“这个问题还没有仔细考虑过,如果非让我说,就简单说说大马的情况吧,不知道说得对不对!大马的收藏兴起比较早,规模却并不算大,并且因那边的人文、历史和文化的复杂性,收藏界呈现了强烈的多元化。”
“收藏爱好者们,有些喜欢欧洲历史,有些热衷东歧文化,相对而言,倒是没有多少人在意大马本土文化,事实上,大马也没有多少属于自己的东西,在华人圈,收藏爱好者更多热爱本国文化,比如喜爱瓷器、青铜器及玉器等等,实际上,我对这些事情了解也不算甚多!”
“唔!”岑秘书长轻啜一口茶水,替大家斟满,缓缓又道,“不知道卫教练进入收藏圈多久,又都收藏了哪些藏品呢?”
提到这个问题,卫教练似乎又有些脸色泛红,稍稍调匀气息,一开口语气比刚刚弱了几分,“在大马,因为一直忙于训练,属于自己的时间很少,没有太多心思他顾,基本没怎么接触过收藏。”
“几年前着手准备回国事宜,在清理家中物品的时候才开始接触家中藏品,那些都是些家父的收藏,藏品不多,以玉器为主,我想,应该在那个时候慢慢对收藏产生出了兴趣。”
看着两人对话,董明猛然注意到,岑秘书长在听着卫教练讲述之际,眼中明显闪出一道精光,他知道,卫教练或被贴上了“菜鸟”、“肥羊”的标签!
他直感觉眼前一片乌鸦飞过,已经开始替卫教练担忧,暗想着,你这般执着地拜访岑秘书长,真是好事吗?秘书长的确是见到了,不会变成羊入虎口?
董明也知道自己的猜测有些主观,却不赞同卫教练这种交浅言深的举措,防人之心不可无,对方头上顶了一顶秘书长的帽子,就一定可交吗?
出乎董明的意外,看到卫教练露出小白相后,岑秘书长倒是体现出了前辈应有的关心态度,“看意思,你入行还没有多久,所以,更应该注重自身的学习积淀,国内收藏圈的水很深,没有过硬的水性,很容易出现水土不服,我送你四个字:多听多看,要好好体会!”
不知道岑秘书长的表现是出自本心,还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董明无从判断。
岑秘书长的表态似乎赢得了卫教练更多的好感,当即表示出了感激,随后将三件藏品从包中取出,请对方掌眼。
瞥了一眼桌上物品,岑秘书长没有立即上手,而是淡淡问道,“这些全部是您父亲的藏品?”
略一迟疑,卫教练先瞟了一眼董明,然后说道,“玉璧和扳指是家父的收藏,这节竹子……,前天收自潘家园!”
卫教练的举止自然逃不出岑秘书长的目光,他的注意力首先落在了枯竹上面,但还是没有上手,同样看了一眼董明,询问道,“这件黄翡竹节,董明小友已经看过?”
董明没有吱声,事实上,在入手这个物件的事情上面,他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如果没有董明的强烈暗示,卫教练会不会入手,还是两说!
“其实,前天我俩一起来了一趟潘家园,而这件竹子,虽然是我发现的,最终却是请董明帮忙做的决定。”
卫教练倒也光棍,直接道出了真相。
话说到了这里,岑秘书长终于动了,稳健地将竹子拿在手里,前后左右检视,眉头微皱道,“也许是我孤陋寡闻,确实没见过枯竹器形的相关文献记载,不过,这个物件的各个方面特征,却又看不出什么问题……。”
说到这里,岑道貌忽然直视董明,毫不见外地问道,“董明,能不能告诉我,你确定这件枯竹就是一件古玉吗,是什么理由让你得出了结论?”
董明凭借灵气做出的判断,可是,面对岑秘书长的问题,他却不能如实回答。
当卫教练将东西摆上桌面之后,董明已经猜到,必然要面对岑秘书长的追问,因此,他便一直在留意枯竹,希望能够找出自圆其说的依据,认为即使不能拿出一定乾坤的证据,最起码能有合理的解释!
岑秘书长不是那么好糊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