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绿衣被肖遥讥讽,心下大怒,方要反唇相讥,却见肖遥已是抢身而出,直往前面扑去。
一呆之下,再去看时,却不由的忍俊不住,掩嘴偷笑。原来郭盛与那一刀开山正自杀的难分难解,两边兵丁却是由互骂,终于升级成混斗了。
肖遥虽是嘴上与绿衣斗着,眼睛却始终看着场中。待见两边终是接触上了,那个巨汉却挥舞着一杆大槊,直将郭家家丁赶得狼狈不堪。
心中大急之下,暗暗想了几步四象步法,便要冲出去拦着。只是他虽是将那步法记得极熟,终是从未施展过。心慌气乱之下,才将将奔出两步,便是一跤绊倒在地,登时跟大地来了个亲密的拥抱。
那边巨汉早就看到肖遥一声蓝衣,站在车旁,及至见车帘打开,竟是走出两个美娇娘来,登时兴奋不已。哇哇大叫声中,已是直往这边杀来。大槊挥舞间,将郭家家丁尽数扫开,眼见离得已是近了,却见那蓝衫书生已是奔了出来。
只是眼睛一花间,却见那人竟是突然不见了,惊怔之下,凝目看去,却见肖大公子正在四肢匍匐在地,状若朝圣,不由哈哈大笑。
肖遥心中暗叫倒霉,吭哧吭哧的慢慢爬起身来,眼见那巨汉哈哈大笑,旁边众人却都是面容古怪的看着自己,也不羞愧。自顾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抬手将逍遥巾扶正。这才文绉绉的向着那巨汉一抱拳道“壮士缘何发笑?学生方才只不过是先行给过往山神拜祭罢了,请他老人家原谅学生将要在他的地头上杀人而已。你如是怕了,却也不必这般大笑掩饰,只需向我等赔礼之后,便可离去。我自不会取你性命就是。”
言下洋洋自若。那巨汉一呆,愣愣的看着逍遥,心中不由暗气。见过无耻的,却没见过这样无耻的!明明自己身手不利索,却犹自面不改色的大言不惭。这等人物,当真也是少见。
待得闻听肖遥最后几句话,不由气的笑了,喝道“酸丁,某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便只乖乖站到一边看着,莫要阻我办事。你这兔儿爷也有几分颜色,咱寨里兄弟多有好这调调的,你若伺候的好了,自可留的一条小命。若敢多说半个不字,小心爷爷把你卵蛋捏出来!”
此时,除了场中郭盛与段横兀自苦战,众兵丁已是都已停下,围在两边看着,听到那巨汉所言,都是哄笑不已。纷纷吹起口哨,嘴里尚自淫词秽语不断。
肖遥面上闪过一丝怒气,却是稍显即没。方要说话,却听后面一个柔柔的声音唤道“肖学究。”
肖遥一鄂,回首望去,却见郭小妹正自满面红晕的看着自己,眼见自己转头来看,不由得更是大羞,满面通红之际,便连脖颈一时浮起一丝粉色。只是虽是羞涩,却依然开口道“学究乃是文人,怎能斗得过那恶汉,快快趁着咱们还有人抵挡,早早离开,以免丧了性命。”言语间已是一片焦灼。
肖遥心中忽的一暖,这可人儿自己尚在危难之中,却还惦记着让别人先逃,甚是难得。眼见她虽是娇柔孱弱,面上却是坚强的很,不由暗暗点头。
那边那巨汉却是哈哈大笑,道“逃?美人儿,休要做梦了。莫说他逃不了,便是你这小娘,咱也要拿了回去,好好享用一番,到时,定让你知晓这人间至乐。说不定你快活之后,兴许就不想走了也是有的。”
郭小妹面色通红,直欲滴出血来。俏目中分明散着鄙视不屑的光芒,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却是并不说话。旁边绿衣已是满面通红,狠狠的盯着那巨汉,直欲生啖其肉。
那巨汉眼见郭小妹眼中神色,不由大怒,怒道“小娘皮,老子好言相劝,如何竟这般神色,敢是瞧俺不起吗?”
他正自发怒,却听得一个清朗的声音道“你这泼才,倒也有些脑子。只是说的尚不太对。要知人家可不是瞧你不起。”说至此微微一顿。那巨汉一喜,方要接言表扬一番,却听肖遥接着道“人家是压根儿就不去瞧你。你说你长得丑些也就罢了,最多抱怨下你的父母。只是你如此之丑,却还要跑出来吓人,却是你的不对了!便是吓不到人,吓到那些花花草草也是一种罪过啊!”说着,摇头唏嘘不已,似是深深的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