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挑挑眉：“不，说的是心里话。吸血鬼没有伤害到简与苏珊，就不算得罪我。而这次出行是简与苏珊自己决定的，她们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迎上老八惊愕的眼神，木兰继续说：“那些送出去的学生全死了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用这些人的命，是否能让简与苏珊学会预估风险的程度，或者努力掌握对抗风险的能力。若是两者都做不到，她们迟早会害人害己。”

看向离去的神盾局武装小队，木兰自顾自地说：“我需要知道，吸血鬼对普通人造成的危害，是否仅限于米国。如果是的话，我是真的想帮吸血鬼发展壮大。吸血鬼在米国的势力越强，吸米国的血就越狠。”

听到男友这么说老八已经乱了心神，老大握住老八的手，语气冷静地问：“如果吸血鬼的势力遍布世界呢？”

木兰：“那就想办法斩断吸血鬼在世界范围内的爪牙，逼着他们来米国搞事情。”

老八感到无比失落，挣脱老大的手，小跑似地远离木兰。

木兰看着老八的背影，没有去追，表情甚至没有一点后悔。他想得很清楚，对于某些核心理念，他不会隐藏更不屑欺骗。如果身边的亲友因为这些核心理念弃自己而去。或反目成仇，那只能说彼此不是一路人。及早分离反而省了大家的时间与情感。

倒是丽美立即追了出去，还给老大丢了个放心的眼神。

海伦知道丽美是去试图劝回老八，这事关她俩的一项计划。于是海伦也尝试缓和现场气氛，说道：“木兰欧巴，或许你帮不上吸血鬼什么忙。他们能建立起这个血液制造场，掌握大城市里那么多流浪者的数据，必然与当地政府关系密切。甚至国会里都有要员帮吸血鬼做事。再看他们与神盾局的互动，彼此合作的关系显而易见。或许，吸血鬼就是神盾局的主要力量之一。”

木兰不否认海伦所说的可能，也不重点讨论可能的合理性，因为他的方法并非从政府出发，而是：“如果是帮他们去除掉一些致命的弱点呢？比如不怕阳光也不怕银器。政府之所以能容得下吸血鬼，一方面应该是某些人拍死，想借吸血鬼之力长生；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吸血鬼的缺陷非常明显，当权者认为有控制吸血鬼的手段。”

海伦推测着其中的变化，眉头轻皱地问：“那样一来，没有缺陷的吸血鬼，岂不会成为人类的天敌？将人类彻底灭绝？”

木兰：“天敌？或许吧！灭绝？不可能！吸血鬼以人类为食，确实具备人类天敌的特质。但灭了人类，吸血鬼也会死。所以，如果人类和吸血鬼发生一场大战，而人类输掉这场战争的话，人类最多会成为吸血鬼的“血鸡”，而不会被灭绝。”

“与之相反的是，灭了吸血鬼，人类照样可以活得不错。与其说吸血鬼是人类的天敌，不如说吸血鬼是人类的寄生虫。我相信，在遥远的过去，人类与吸血鬼必然发生过一场大战。人类没有沦为吸血鬼的“血鸡”，绝对是因为人类赢下了那场战争。但吸血鬼却没有灭绝，只能说人类的免疫系统也没法彻底杀死这条寄生虫。”

“人类在冷兵器时代能拼赢吸血鬼，现在打赢的机会就更大。关键在于人类是否足够团结。或者说，吸血鬼是否足够强大到让所有人类团结。当吸血鬼强大到逼迫所有人类联合起来，当米国成为吸血鬼的乐园的时候，那就是全世界联合起来打米国的时候。”

木兰还有一句话没说：到那时，霓虹脱钩米国大势所趋。

当然，木兰并非毫无顾忌。现代科技增强了人类的力量，也同样武装了吸血鬼。若是真的用魔法或科技手段，帮吸血鬼克服了怕阳光与银器的弱点，战争的走向真的难说。

毕竟，人类是盛产内奸的种族，也是善于自相残杀的种族。谁知道那些人会被吸血鬼策反，在战争焦灼时临阵倒戈。战争这种事，变数太多太多。

《孙子兵法·谋攻篇》：······故上兵动歪脑筋，其次耍嘴皮子，其次毛手毛脚，其下霸王硬上弓。硬上之法，容易出血······

帮吸血鬼克服弱点，像是没机会硬上，也要创造机会硬上。一旦玩脱，可能后患无穷。

木兰最后的结论，哪怕真研究出了能帮吸血鬼克服弱点的方法，也没必要真的交给他们。除非要让他们去顶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