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野菊遍地开》</p>
“一夜秋风起，吹得黄花遍地落……”一切都仿佛在毫无预兆间，一夜秋风，那些金黄烂漫的野菊花布满了乡野、村落间、农舍旁，荒地上、篱笆下，星星点点，热热闹闹，自由自在地开着、放着，仿佛是一群来自天外的神秘客人，一夜间悄然降临，喧哗了谥静的村野，点缀了萧瑟的深秋。</p>
一直来，记忆中的野菊总是带着种莫名的感伤，“人比黄花瘦……”那句让人黯然神伤的词句，如伴着那漫村遍野的野菊花，如萧瑟秋风吹起，一直流传，至今仍在感染着我们。读过了不少关于菊花的诗词，在描写菊花的字行间，溢出的总是那比秋还浓的忧伤。菊花难道会是哀伤的的最佳寄托？或许，在古人的印象里，在如此恶劣气候下选择绽开，本身就是一种凄楚的事，这种失落、伤怀至今还化之不去。</p>
黄花间，择地而席，伴着那淡淡的感伤，望着漫密的野菊，不由神游天外，仿佛坠进了一个透明的空间中，稀微间看到一张憔悴的脸，在望着窗外漫放的菊花黯然伤神，她仿佛在期盼着些什么，在伤怀着些什么……秋萧索，阵风来袭，人不由拉紧衣角，从无尽的的虚幻中跌落出来，落眼望去，野菊依然，人却早随风飘荡。</p>
秋风中的野菊伫立，全然不曾理会季节气候，人事物非！在这万物凋零的季节里，傲立于寒风冷雨中，就这么开着谢着、放着凋……从不畏寒霜露冻之艰辛、从不惧秋冷雨凄之恶劣，从不择土地贫肥瘠沃之凶险，从不怨天时气节之厚薄。数株并立或是拥簇交错成群，在田野间、水沟边、小路旁纷纷破土而生，从容洒脱地展示出自己生命中最灿烂的辉煌。</p>
看，那漫村遍野的野菊花啊！从不曾因地偏路僻而自悯，从不曾因地瘦土瘠而萎靡，从不曾因百花凋尽而不菲，所生之处，烂漫成片、暗香浮动、****万千，无不是一道道亮丽的风景。这是何等之傲世！这是何等之气魄！“宁可抱香枝上老，不随叶黄舞秋风”这不正是这此时此景的最佳写照吗？人生苦短，我们又何必黯然自我而伤神呢？如此徘徊忘返于失落中，我们比这野菊也不及，想至此，为此前情景神伤，不由而哑然失笑……</p>
读书千卷，既找不出菊之定义。或许，在悲观者的脑海里，它是失落、忧伤的寄托。在奋发乐观人的思想里，它却是一却与世不群的高风亮节，傲然超脱于物外的最佳写照。固然喜欢清照的凄艳感伤，但毕竟不是我等所效仿之榜样。固然喜欢元稹之傲骨铿锵，但也并非我等凡夫所能为之。</p>
正望着烂漫的野菊花入神之时，“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不由想起了陶公的那句诗，这漫野的菊花，不正是花之隐者吗？选择在这万物凋零的时候笑风傲霜，选择在百花凋谢时候的那种豁达从容，这种朴实无华、悠然自得，点缀秋野的自然情操不正是野菊花真正的涵义所在吗？想必那隐于山野间的陶公，屋舍外必长满了烂漫的野菊花，陶冶了诗人超然于世外的高尚情操，明白了菊之真正涵义，留下了飘然于世俗外的千古篇句……</p>
看着漫野的菊花，想着想着，不由痴了……</p>
《什么是永远？》</p>
爷爷去世时我还很小，记忆中的一天，爸爸匆忙地跑了回来，对我们姐弟几个说：“快跟我去医院去看爷爷……”哥哥拉着我的手,急急往医院跑去，在门口，我看到了两个姑姑，她俩在呜咽着，爷爷在病床上半躺着，口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奶奶在扶持着他的身子，一边在揉着爷爷的心口。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悲伤，有的是那一种仿佛永远的一份安详……</p>
爷爷望着我们，艰难地张着嘴，似乎在努力着想开口说些什么……“爸，你不要说了……”爸爸哭着对爷爷说；奶奶静静地看着爷爷，柔柔地对爷爷说：“老头子，我知道你要说些什么，你舍不得离开我们，你希望儿孙们好好生活，勿以你为悲！是吗？”爷爷把目光转向奶奶，静静、静静地望着，然后缓缓地握住奶奶的手,有一种我从不曾见过的的表情出现在爷爷的脸上，忽然，奶奶哭了，哭泣着的奶奶对爷爷柔声说：“老头子，我知道你怕我在你走后怎么过日子，你放心走吧！我会看着孙子们一个个长大的，你放心去吧！到时我再陪着你，来世，我还要做你的妻！我要永远都陪着你……永……远……”爷爷的脸上奇怪的表情消失了，蜡白的脸上闪出了一丝红晕，露出了一丝笑容，眼里包含着很多东西；幸福、自豪、满足与不舍……爷爷终于永远闭上了他对人世间的种种不舍。嘴角还留着那安详的笑……儿时的我还不懂人世间什么是悲伤，在我眼里爷爷与平时睡着了没什么不同，也许、也许明天的清晨，我又可以看到爷爷慈祥的脸了，“奶奶真好，一定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不似爸爸他们那样在哭泣。”我那时在想。第二天过去了,第三、四天过去了,我没看到爷爷,“奶奶，爷爷呢？爷爷怎么不见了，他上那去了啊！”我心慌地问；“爷爷走了，他去天堂了，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永……远……”我终于知道爷爷永远不会出现在我的眼前了，不明白的是奶奶说的最后那两个字，“永远！”永远是什么意思？什么又是永远？</p>
四年过去了，爸爸的工作很顺利，已经调到城里去了，随着生活的美好，我终于离开了养育我多年的小渔村，随着爸爸搬到县城里去住了，只有奶奶，奶奶一直不愿意出来和我们住,我总听到爸爸常常恳求奶奶和我们一起住,“孩子，你们就放心去住吧，妈老了，妈的根已经扎在这，妈的魂已全部留在了这里，离开这妈就似没了根的花，活不成了……再说，这有你爹在，我走了他会孤独的……”爸爸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从那次起，爸爸再也没和奶奶提过去县城的事了。</p>
我很喜欢奶奶，因为我爸妈他们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我是听着奶奶的故事长大的，所以，一到星期六、一到放假，我总是要回小渔村与奶奶一起，奶奶依然如从前一样给我讲着她年轻时的故事，还有爷爷的故事……说到爷爷时，我总能看到奶奶脸上那满满的幸福！我唯一不喜欢的是奶奶在讲完一个故事时总记忘不了唠叨一句这样的话；“老头子，你等着我，我很快就能陪着你了，永远不会分散了……永…远……”我喜欢奶奶的那盆兰花,四季都有花开，总有着一种幽幽的香让我陶醉，那盆花是奶奶的命根子，奶奶每天早晨起来的第</p>
一件事就去去给它浇浇水，捉捉兰叶上的小蜘蛛……太阳大一点时就把它抱到屋子里面，到了太阳下山时又抱到院子去打露。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奶奶对盆花这么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它？我有时还吃了那盘花的醋，看到我这个样子奶奶总是乐得笑呵呵的，我一直不明白奶奶有空时总喜欢望着这盆花发呆，很多的时候总是流着泪水，很少的时候脸上露出的是一种幸福到极点的满足……到后来，我终于从爸爸的口里知道了，这盆花是爷爷生前种的，爷爷最喜欢这盆花了。</p>
一天，爸爸对我说；“下午不用上学了，我帮你已经请了假，和我一起去看你奶奶！”从爸爸哀哀的声音中我心里闪过了一丝不祥，我似乎感觉到了奶奶，“奶奶！奶奶……你不能扔下我啊！！”我心里在哭喊着；缓慢的车子终于行使到了小渔村，焦急的我下车向屋子奔去……泪水早已迷糊了那条熟悉的小路！推开院子的门，看到里面站满了人，妈妈、哥哥姐姐、姑姑……我似乎已经听到了他们小声哭泣的声音！我不由心里一阵害怕，“奶奶，奶奶……”我哭喊着奔向奶奶的屋子。“傻孩子，哭啥啊！”耳边传来了奶奶熟悉的声音，我赶紧跑到床前，紧紧抱住奶奶，“奶奶，你不要扔下我，奶……”奶奶笑了，缓缓为我抹去泪水！“ 傻孩子，不要为奶奶伤心，你应该为奶奶高兴才是，奶奶去和爷爷一起了，永远也不分开了……永……远……”“嗯！”我口里应着，手却紧紧抱住奶奶不放，因为我害怕，我害怕一放手就永远也见不到她了……“孩子，你要记住奶奶的话，做人一定要用心，做事一定要问心无愧，对你爱着的每一个人要用自己的心去关心、去感受他们，知道吗？”奶奶就在当晚走了，那晚风好静、好静……屋子里满满的都是兰花的芳“你爷爷等我好久了，你们也都大了，撑了这么多年我已经很累、很累了，我走了你们应该为我高兴，我要和你爷爷永远一起，……永……远……”奶奶临终前的一句话让我们都没有太多的哀伤，是的，难道我们不应该为奶奶高兴吗？我不由想起了爷爷去世后奶奶对着那盆兰花发呆时的情景，眼中早已是满满的泪水！不是悲伤，那是为奶奶感到欣慰的泪……</p>
那年我刚好十岁。</p>
昨晚，兰花又开了，月好明，风好静，满室芬芳……思絮又把我带回到从前，带回到那黄昏的海边奶奶为我诉说着她的故事中去了，我仿佛又看到了一个天真的小男孩在问着奶奶；“奶奶，你能告诉我吗？什么是永远？”“永远，永远就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是一颗不变的心，爱就是永远，你的心就是永远……”我的耳边又传来了奶奶在对我诉说着她那故事的……永……远……</p>
《网游情感丝丝点点》</p>
中游就如回忆，让我总有种难以释然的情怀，难以走得出，这片天空，因为，这里有着……</p>
一、寂寞的鸽子</p>
寂寞会渐渐化为空气，在呼吸中，你会慢慢变得习惯，然后，慢慢侵蚀你的整个身心……</p>
凡是个寂寞的人，一个整天都在中游中度过的人，每次上线，面对着这熟悉的网络，那种空洞的感觉如坠入黑洞，让人变得虚无，让人变得麻木，凡习惯每天到相同的服务器，相同的位置坐下，然后开始他一天在棋盘上的撕杀，当分数变得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后，凡从不管坐在对面的盟友是谁，也不管他分数胜率几许，举手便静待“战争”的开始……在这空洞的日子里，能让凡有感觉的，也许只有那将对方斩杀于脚下的那种瞬间的快感。输了再举手开始，机械般的规律里就如呼吸般自然……</p>
凡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干部家庭，双亲也早为凡安排后以后的出路与工作，然而在这一刻快将到来的时候，凡却有那种麻木的感觉，丝毫无任何动力可言……这样的日子随着凡毕业将要走到尽头，99年的炎夏，凡依然出现在熟悉的地方，开始他那机械般打发时间的方式，人齐了，凡连眼也懒得抬起，拿了个40直冲，对家是谁？敌方是谁？这些有什么重要的，下棋，除了下棋，就是下棋这样简单，那盘棋居然八步不到就灭了一个，敌方盟友一见无力回天，也自落得了乌江自刎的下场。举手，开始，凡依然用40直冲，这次刚不知吃了对方一个什么棋，就听到了“叮咚”的一声响，另一敌方趁机从另一方杀下，在双方的攻击下，凡节节败退，被扛了。</p>
等待是个让人很不耐烦的名词。凡抬起了头，看了一下盟友的ID名，韵 儿，分数78，胜率71.2，很清逸的名字，她一定是个很诗意的MM吧！凡在心里想；在沉于思考入神之际，韵儿终于在敌方的攻击下举手，开始，一盘棋终了，一盘棋又重新开始了……有时候，是不是人生就如棋般，棋终棋灭，人生人死呢？棋又输了……盟友的棋力很差，这是韵儿给凡的第一感觉。那天也不知下了多少盘棋，也不知道输了多少分，依稀中凡记得，敌方有一人在他们俩个的身上取得了突破性的成就，升“官”成功，凡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责怪的话，下棋的本身就是一种消磨，分数对凡本来就是一串无聊的数字，胜与负的结果都不是一样吗？韵也似开始一样，在默默地下着棋，看着韵从副班降级到工兵居然还与自己坚持下下去，这女孩很倔！这是韵给凡的第二感觉。</p>
看看她可以坚持到什么时候？凡在心里想。那天，凡与韵从中午下到了晚上，经过了一个下午的脑力运用，人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那就是苍白，空空的，透明无间的感觉……谢谢你陪我下了一个下午的棋。韵终于开口了；她，一定也与我一样，习惯了那种如空气般的寂寞……凡忽然想；韵说完就走了，空洞的服务器里，留下了空洞的凡还在棋室里坐着、坐着……</p>
你离去中游时的身影，就如一只飞翔的鸽子，在夕阳斜辉下，把寂寞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p>
二、夏天的叶子</p>
记忆中的那个夏天，天特别热，靠海的那种潮湿让人产生一种幻觉，就似在锅中被煮般的感觉……</p>
凡过几天就去一个陌生的小镇上班了，听说那小镇还没有网络这个新名词的存在。临走前那天，凡依然来到了熟悉的中游，熟悉的服务器，坐在那熟悉的棋室里等待着熟悉的人到来，十多天来，凡与韵早习惯了那种沉默的方式，做着那机械般消磨时间的动作，棋终了，棋又开始了……经过十多天的磨合与配合，凡与韵的分数也渐渐高了起来……久之久之，凡与韵的情宜也与日增厚着，一天，一棋终后，韵对凡说；你什么时候出生的？我是X年X月X日的。凡答；韵忽然很开心地道；哈哈，与我是同一天的啊！那我要做你JJ了，对了，你是什么时辰？凡也感到特别开心，那种闷热忽然全无，答道；我是凌晨2点出生的，你呢？韵沉默了一会答；唉！想不到你比我早两小时……看来我还是妹妹……凡也挺得意的，笑着说；那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妹子了，有什么事，哥会全力帮你的了。韵也笑了，说；那你就是我的小哥哥，嘻嘻……</p>
从此，韵就成了凡的大妹妹，而凡就自然成了韵的小哥哥……</p>
那天，凡与韵依然下了很久的棋，临走时，凡对韵说；感谢你大妹子，陪我下了这么多天的棋，做哥哥的没有什么送给你的，这个ID，就送给你做个记念吧！棋室那面的韵沉默了好久……摇了摇头说；我不要，你为什么要送我ID呢？这个ID这么高分，（记得那时凡的ID2000多分，在那时，算得上高分了）一定有你很多心血在内，你要离开这吗？那么我更不能收了。凡一阵沉默，缓缓道；嗯，明天我就要去一个小镇上班了，那没有网络，我想，我的网络生涯也应该告一段落了，这ID放在我这还有什么用呢？希望你不要拒绝，收下它做个留念吧！好不？</p>
韵还是摇头，道；我相信哥哥一定会回来的，不是吗？这ID，你会用得上的，祝你在工作岗位上一切顺利……凡只好不再劝说韵，笑了笑道；嗯，也许会用得上的一天，希望到那时还可以与你一起下棋，我走了，珍重！凡说完，如风般闪出了棋室，消失在中游，身后留下的是韵最后的那声“珍重”！</p>
如果那个沉闷潮热的夏天是生命中最落寞的日子，那么，韵，你就是那个夏天的翠绿叶子一片，给人的，是那盎然的绿意……</p>
三、岁月的风</p>
岁月，从不曾因人而改变，人，却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慢慢改变，而你，只是无意中经过我生命的，一阵不羁的风……</p>
再见已是2002年春初，网络普及了大城僻乡，小镇也迎来了它网络的第一个春天，凡忙着将电脑搬进了自己的宿舍，打开了尘封已久的中游，熟悉的朋友依然还在，凡不禁有点兴奋，在服务器大厅中说过不停，也许宣告自己的网络生命再次复活吧。视线中，韵的身影再也不见……这么久了，不知她现在还好吗？想起韵，凡忽然觉得有点落寞……</p>
凡依然在熟悉的服务器，熟悉的棋室重复着两年前最习惯的，消磨方式打发着空闲时间。（那时的凡，只是一个普通得在中游到处可见的游戏爱好者，没有人打扰，因为他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注目。）已不知多少天过去了，韵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凡也习惯了那种简简单单的网上生活。</p>
那天，凡依然在重复着昨天的事，一个熟悉的ID名出现在棋室，凡忽然觉得，窗外的阳光，好灿烂……也许太久，凡一时间竟然无从说起，超时了三次，居然找不出一句较适合对韵说的话……韵笑了，就如窗外的阳光般明媚、灿烂……下棋吧，你快要S棋了。韵笑着说；凡呆了一下，恍然，只见盟友已经不知打了NNNN个问号了，凡傻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全心下起了棋，一棋终……胜与负，结果早已经被遗忘，不能遗忘得了的，是当天的人与事……</p>
韵依然没变，依然在沉默着与凡在棋室中每天下棋，或是看凡下棋，那时的日子，就如睛天般，是那样的尉蓝，那样的简单，那样的透明…… 蔫然回首，方醒悟；原来简单的日子，才是生命中快乐的根本……日子就这么在简单中一天天过去，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也没有另样的心情，让时间如流水般从凡与韵的身过流过……当凡今天想起那段日子，方才明白，原来这种简单是那样的可贵，是那样的珍稀，珍稀得再也找不到……</p>
那天，韵在一棋终后，缓缓说；我要走了，离开这一段时间，哥哥保重……在沉闷的空气中，凡沉默了一会道；嗯，竟然累了，就休息吧！还记得你上次对我说的话吗？相信你一定会回来的……韵亦沉默，良久道；嗯，也许吧！凡笑了笑，也许想让这气氛变得轻松一点，轻松地说；呵呵，我相信你会回来的了，我还是在这下棋，等你回来与我一起下棋啊！到时，无论你用什么ID，穿了什么马甲，相信我都会感觉得出是你的……韵亦笑了笑，无言……（到后来凡才知道韵是因为在逃避网络上的某种感情才选择离去，而那个人就是韵的爱人。）然后，如风般消失在凡的视线……应该走的终归要走，在那种平淡如水的日子里，闪着光的是那如水晶般的情宜……</p>
不要问</p>
缘来似风</p>
不要说</p>
缘去如水</p>
在最平凡的日子里</p>
读懂了的是那一颗从容的心</p>
岁月的风啊</p>
可否吹向远方的人儿</p>
告诉她</p>
在远方</p>
怀念依然</p>
…………</p>
四、飘萍的流离</p>
我是片没有根的浮萍，水流向那，我就会跟随着到那，流浪、流浪……冥冥中早注定了此生飘浮如萍……</p>
重逢是去年仲夏，凡依然在棋始棋终中沉浮，这时的凡已是中游BBS里面某论坛的斑竹了，陌生人问候的同时，辱骂也随之而至，早破坏了往日的宁静，在喧哗中，凡早学会了对周围的一切均不在意的心态，甚至有点变得麻木的感觉，举手，开始。凡再也不似从前那样沉迷于游戏中了，每次下棋，往往是三盘不到就消失在服务器……这时，一个陌生的ID名“缘去如水”（韵）常常跟着凡，凡到那下棋，她就跟着到那……</p>
凡并不在意这些，也不开棋给任何人看，也许作为斑竹，对这些早淡然于胸了。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第一天，韵没有开口，因为凡对她说过，无论她用什么ID，凡都可以感觉得到的……也许，看多他再下多盘棋，他就可以将我认出来了。韵想；韵在失望中看着凡离开了中游，第二天韵依然在期待着，凡依然如第一天般……第三天，韵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哥，是我，韵儿。声音如在天际边传来的雷般，是那样的遥远，又是那样的清晰……瞬间，凡忽然有种很不习惯的感觉，也许，它太遥远了吧！只好淡淡回答说；你好，大妹子好久不见了……</p>
在沉闷中，凡与韵下了几盘棋，（这时的凡，在这网络中已经有了他深爱着的人了。）在简单的交谈中，是那样的别扭，凡忍不住了，道；我已经有女朋友了……韵沉默了一会，笑了笑道；这是好事啊！恭喜了……凡也不知怎么样去回答，只好扔下了句“再见”，逃出了服务器……</p>
缘就是这样，有时候，它来得，总不是时候……往后的日子，凡很少再见到韵了，也许，你只是一阵不经意的经过我生命的风……凡喃喃道；再次见到韵已是一个月后的事了，这天，韵进来看凡下棋，一棋又终了，人皆散尽……空荡荡的棋室里只有凡与韵，韵缓缓开口道；我结婚了……凡沉默，只觉得胸有股说不出的郁闷，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良久，凡挤出笑容道；恭喜你了傻妹子，什么时候？记得请我喝喜酒……韵摇了摇头说；不了，我不摆喜酒，谢谢你，哥呵……凡很是迷惑地问；为什么呢？难道是太远了我去不了吗？韵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凡更迷惑了，问；难道你嫁到异国去了？韵点了点头……凡忽然觉得有种莫名的伤感在心头挥之不去，如雾般围着，让人透不过气来……</p>
凡也不知这时候说什么话才是最恰当的，只觉得，这个地方，他的存在忽然显得有点多余……只好淡淡地说了几句客套的话，迅速再次逃离这难堪的地方……临走时，韵对凡说；有空，去看看我写的一篇文章吧！题目是笑忘书，凡离开服务器后，凡看了韵所写的文章，也找到了一切切的答案……</p>
生命，一直在流浪、流浪……情感，如飘萍般，依然在飘着、飘着……</p>
尾声</p>
一切切都随着昨天的脚步渐渐远去，不知为何？这些天，在这熟悉而又陌生的中游里，我的心情是另样的沉重，与朋友一次无意的闲聊中，又聊起了你，我的妹妹，韵儿。</p>
“韵儿，你说的是流离吗？”朋友问；</p>
“流离？我不认识，我说的是我妹妹，一个很有才华的女孩子。”我答道；</p>
“呵呵，你是她哥哥？你真的不知道韵儿就是流离？晕……”朋友晕倒的样子，让我迷惑万分……</p>
“不知道有什么奇怪？我与她只是在下四国时认识的……你看她的文章你就明白了。”我缓缓地说；现在的我终于知道流离是谁了，终于知道流离在这个中游BBS里有多大的影响力了，可是，我却丝毫不为此而感到半点欢愉，因为，韵儿，你也许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中游与我再下一盘棋了……</p>
“你后悔吗？凡……”朋友似笑非笑地问道；</p>
“我不后悔！”我脱口而出，是那样的坚决！</p>
“呵呵，你没爱上她？她可是个很感性的女孩子啊！我不信……”朋友疑惑地问；</p>
“我没后悔，因为她是个优秀的女孩子，而不是属于我这类人的……也许也不配……在我眼里，她只是那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子，一个好妹妹……我与她的关系很奇怪，我从不问她什么事，她也从不问我什么，我们一起只是下棋，聊聊心里话，就如知已一样……”我缓缓道；</p>
“嗯，唉……可惜这么一个有才华的女孩，我们也许再也看不到她了……”朋友叹了口气道；</p>
“你不是问我，是什么原因让我们没有离开中游吗？”我忽然说了一句让朋友如坠雾里的话……</p>
“呵呵，你怎么忽然说起前几天的问题了，你不是沉默吗？”朋友笑笑问；</p>
“我为什么没有离开中游，是因为这里有着一种让我无法释然的情怀！是因为这里有着很多很多，曾经属于我的回忆，让我无法走出……”我似自语般喃喃道；屏幕那面，朋友在沉默，我亦沉默……</p>
故事开始了，故事结束了，一个人，一段事……就如一个个符号，一个个符号所组成的，就构成了人生！那么，如果所有的人与事都是一个个符号，为什么我的，都会是一串串长长的省略号……</p>
唯低吟：</p>
愁不断 灞桥年年的柳色</p>
唱不完 咸阳古道的长亭</p>
挥不去 醉后斜阳的惆怅</p>
望不穿 寒云孤雁的长空</p>
全文终）</p>
《梅 子》</p>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p>
——[宋]贺铸—</p>
村东头有株老杨梅树，枯荣交错，根如盘龙，老杨梅树已不知多少枯荣交替，只是对它的记忆就好似如生俱来般，无根可寻……每当梅雨过后，清明时节，那老杨树上长满了的杨梅，红得发紫，紫得成墨，有如一颗颗紫墨色的珍珠般，散发出诱人的色彩，让人望着不禁口水直流，手忍不住去向它伸去……想归想，可记忆里，还没有人偿过那颗老杨梅树的梅子，因为，树下总守着一个老人，树已经好老好老，正如树下的老人般，感觉已再经不起来年的风霜侵蚀，如那树上的枯叶般，随时会随风而逝……</p>
每当梅子熟时，老人总在树下守着、候着……偶尔喃喃自语，偶时恍如老僧静止入定般，神游天外。总不明白他为什么就这么守候着，也没末见过老人摘过树上的一颗梅子，就任凭梅子就这么熟透掉落地上烂掉，我们不由对他这种古怪的行为恨之入骨，因为他，我们只能望着满树的梅子流口水。老人无儿无女，是村里唯一的五保户，只知道村里的人见着他都尊敬地叫他声老杨叔，到后来大点才知道，老杨叔一生末娶，那时心里咕嘀着；真是一个怪老头。再大点渐渐祖辈们口中大概知道了老杨叔的事，老杨叔是因为某个女子而终生末取，十五、六岁的我听得一知半解，老杨叔和那个女子的故事会是什么样的呢？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心中盘旋着，可每当一问起祖辈们却总是支吾以对，含糊了事，心中更是困惑不起，对老杨叔守杨梅也没有那么恨了，倒觉得他是一个可怜的孤寡老人。</p>
再过几年，我早离开了那个生我育我的小乡村，对老杨叔的记忆已是淡若轻烟，只有在梅子熟时，偶尔还会记得小时候那株长满了梅子的老杨梅树，才又想起那个让人又恨又敬的老杨叔。又是梅雨放睛，市面上早已杨梅满布，买上一袋细细品偿，放进嘴里，软软的，轻轻微嚼，果汁满溢，甜中带酸，个中滋味更是让人千回百转，回味无穷……望着袋子里紫红的杨梅，不由又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望梅止渴”时的感觉。那株老杨梅树呢？不知可曾已是硕果累累了？他呢？老杨叔呢？不知他可曾还好？是否还在树下日夜守候着?想起这些，总觉得袋子里的梅子与老杨梅树上长的怎么看也小了许多，那老杨梅树的梅子，一定非常好吃吧？在这种强烈感觉的驱使下，我不由踏上了故乡的路……</p>
刚回到故乡，来不及走访亲朋，我便急急奔向村东头，一看，老杨梅树依然，梅子挂满枝头，老杨叔却已不见，不由喜出望外，正要探出手去摘时，忽然发觉树下似乎多了个隆起的土堆，细看，原来……探出的手停涸在风中，梅子触手可及，我的手却无法再向前移动半分，因为我忽然感觉到，老杨叔的仿佛眼睛依然在背后盯着我似的，约摸半晌，定下神的我不由添上了几分伤感，可怜的老人，终在无数的守望中了却了此生。伤感后却又是纳闷；梅子已熟透，枝头累累，地上掉满了那些熟烂蒂落的梅子，丝毫不曾见过有人摘过的痕迹，这是？带着疑惑，作客村里三祖叔家，老人九十多岁了，和老人拉起家常时，没想到老人居然还这么精神烁烁，健谈异常，我再也忍不住了，这么多年的疑惑不由似开了闸的洪水般，一倾而出，谈起老杨叔，老人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严肃中稀微带着几分悲戚，不由缓缓地道出……</p>
故事穿越了时空，那是很久很久以前，摸约临解放前光景，村里有一对年轻男女，男的英伟，女的俊俏，他俩青梅竹马，真是天生的一对壁人，不知羡慕煞了多少村里人。唉……故事总是这么落入俗套，却又总是让人这么伤感……好景不长，镇上的镇长儿子在某个集市时撞见了女的，一见女的这般标致俊俏，不由歹念顿起……在那兵荒马乱的年月里，农家人命和入冬的小草有区别吗？没有！终在某天，镇长的少爷带上帮狗腿子到村里抢人了，挣扎，反抗，一切似乎都是徒劳，男的终在拳脚中昏死过去，当女的自寻短见而捍卫自己的尊严时，却在恶少以老父生命威胁中放下了手中的剪刀……</p>
男的永不会死心，可每次到镇上总换来了一顿又一顿的毒打，每次都在好心的乡亲扶持下回到村子，终在某天，女的出现了，见面简短而悲伤，没有人知道那次见面发生了些什么事，只是从那次以后，男的再也没有到过镇上去，除农忙外，男的总在老杨梅树下守着、候着……村里人看着，除了摇头叹息，还可帮上什么呢？国民党终垮台，镇长一家却在某个深夜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他们从没有出现过般，只是，留下却是人们血与泪交织成而难似磨灭的回忆。男的发疯般四处打探着女的消息，换来的却都是一声声无奈的摇头和叹息，一年、两年……男的终死心，回到村子里，如从前那般，在老杨梅树下徘徊着、守候着……村里不知多少好心的人给男的说媒，换来的却都是一样的结果。就这样日又一日，年复一年……男的终从小伙变成了老头，而老杨梅树就成了陪着他度过了无数个日夜的伴侣。没有人知道老杨梅树在他的世界里代表着些什么，只知道，从那时起，那株老杨梅树，他再也不允许其他人走近过……</p>
光阴冉冉，故事终把我又带回到了现在。</p>
“唉……老杨的命真苦啊，活了八十多岁，到死时还唠叨着什么等着我，终老到世，就在望眼欲穿中去了，村里人都知道他的心愿，把他葬在了老杨梅树下，任何人都不可以摘老杨梅树的梅子也成了村子里不成文的规定。”末了，三祖叔不胜唏嘘地说着；</p>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满树的梅子没人去摘了。</p>
回去的路上，心不由沉甸甸的感觉，年轻的我，几曾相信过什么天长地久，永恒不变，只不过觉得都是作家编出来骗人的罢了，而老杨叔……</p>
又几年过去了，这件事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记忆，直到……</p>
又是清明雨纷纷，又是杨梅成熟时，那天，我们一家也正好回去祭祖，村里忽然来了几个陌生的客人，看一身打扮，听口声，显而易见是异乡之人，向村里人打探着村里是否有着一位姓杨的老人，他家，有着一株老杨梅树……村里人不由纳闷万分，老杨叔一生孤苦，怎么会在他去世几年后有人打探他呢？怀着疑惑的眼光扫了来人，不由指向了村东头说；老杨叔已去世几年了，他就葬在老杨梅树下……一些热情又怀着好奇心的人更是带着他们直奔村东头的老杨梅树……</p>
终来到了老杨梅树下，几个人看到老杨叔的墓后，不由脸露庄重而又悲戚之色，从车里拿出祭品摆在墓前，跪下，恭恭敬敬地叩上了重重的几个响头，其中一个年纪大约六十多岁的老人怀里端着个用黑布包裹着的盒子，更是痛哭出声，村里的人更是迷惑万分，来人是老杨叔的什么人呢？细听老人哭诉；爸，不孝的儿子看你来了，爸，儿带着妈看你来了，爸，你终盼到今天了……</p>
一时起，村子似炸开了的锅盖，老杨梅树下，围满了村子里的人，因为没有人会想到，老杨叔居然会有后人……</p>
待来人祭祀完后，不由纷纷问起了原由，原来……</p>
那年，女的被镇长抢亲后，几番寻死被阻止后发却自己已怀上了孩子，不由又悲又喜，终打消了寻死之心，对恶少说；你让我见他一面，我就从此死心跟随你。恶少见她死活不从早烦透了心，一听不由高兴万心，自然依了。于是就有了故事里那幕简短又悲伤见面的片段。那天发生的事人们总算明白了过来，原来那天女的对老杨叔说；知道吗？我有了你的孩子，请等着我，咱俩生不能共枕，死后也要同葬，请等着我，还记得吗？老杨梅树是我们共同的见证，想我了，就看看它吧！为了我，为了孩子，记得好好地活下去，等着我……</p>
村子里一片沉默，老杨叔数以万个日夜守候在老杨梅树下的情景仿佛又浮现在群人的眼里……</p>
“唉……我也是在妈临终前才得知前因后果，妈这一辈子，不容易啊，活着的时候，从没见她笑过，整天总望着南方发呆，因台湾一直不允许与大陆探亲互通，唉，我妈终没盼到今天……”老者一声叹息终打破了沉默，顿了顿接着说：“妈临终前叮嘱我，一定要把她带回故乡，如果爸去了，把她和爸合葬在一起，就在这株老杨梅树下。几年过去了，这件事也一直在我心里成了结，直到今天方才成行，唉……”</p>
愁雨离迷，纷至沓来，凌凌散散，早不知何时已打湿了大家的双眼……</p>
那晚，老者就在老杨梅树下安顿，那晚，村里的长者们也自然与他拉起了家拉……</p>
往事不胜唏嘘，回首已人事全非！</p>
“三祖叔，我爸他什么时候过世的？”老者不由问起；</p>
“你爹啊，好似、好似……哦，好似是梅雨过后，哦，对了，是四年前的四月二号！没错，就是那天……”三祖叔回忆道；</p>
“啊！怎么会是那天？怎么会是那天……难道，难道……”老者讶然喃喃道；</p>
“怎么了？”群人不由迷惑万分地问道；</p>
“唉……你们有所不知，我妈，也是这一天去世的，想不到啊，爸妈既是在同一天去的……”老者不胜唏嘘地道；</p>
想不到世间真会有如此巧合的事？还是老杨叔和她心灵相同，如鸳鸯同命，一去皆逝？难道冥冥中真的会有宿命？这也成了大家心中永远难解的迷……</p>
第二天清晨，村里的人早带上祭品自发来到了老杨梅树下了，老者恭恭敬敬地在老杨叔墓前叩了几个头，随着与随同几人打开了老杨叔的墓，然后缓缓地打开了怀中的盒子，悲伤哀道；爸、妈，你俩的心愿终了了，终了了啊……说完，将骨灰撒进了棺中……</p>
墓又合上了，碑又立上了，只见那碑上铭着；严父杨公，慈母梅子之墓。</p>
哦，梅子，梅子，村里人终明白了……</p>
又是春秋数度，又是清明，我又回到了村里，我又看到了老杨梅树，又看到了满树熟透的梅子，又看到了……</p>
又下雨了，如丝似絮，纷纷扬扬，随风飘舞，老杨梅树在春雨下更显得绿叶葱葱，生机无限，枝宽叶茂，如一双挣开的大手，环抱着树下的一对恋人，熟透掉落的梅子星星点点，布满墓的四周，宛如一朵朵璀烂的花，仿佛在为他俩而祝福着，风过留痕，沙沙低吟，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一个永恒的故事……</p>
深冬秋绪</p>
“秋季，在没有栅栏的视线里……我遥听那条河缓缓流出巴黎……我的心不再四季荒凉……”</p>
多年前曾经看过一段关于描写秋天的文字，书中的内容早已被新的忆记所替代，只有那一段短短的文字，还是让我记忆犹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