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大结局(1 / 2)

天下经纶 衣冠似雪 0 字 2021-07-28

 “许久不见了,上官太师。”</p>

“是啊,这许多日不见了,裴武侯倒是光彩依旧啊。”</p>

辽国皇宫,燕云侯和上官虹站在寝宫外,谈笑风生。</p>

若是不去看二人身旁手执火把,寒刃在手的楚朝士卒,不去听皇宫中上上下下的厮杀哭喊声,两人的交谈倒也算是中规中矩。</p>

“燕云侯来的倒是快啊。”上官虹笑道。</p>

“我本在辽国中追查袭击南疆大军的幕后主使,正好同这辽国国都离得不远。半日前听说上官太师正在猛攻这辽国国都,我便率兵前来,也算是为上官太师帮个小忙。”</p>

燕云侯看看上官虹手中提着的那个披头散发的中年人,然后笑道:“不过上官太师运兵入神,短短几个时辰之内便攻破了辽国国都,更擒下了这辽国国主,这可是大功一件啊。”</p>

“一样都是为圣天子效命,不敢居功。”</p>

此时此刻,二人口中说的言语,若是能和心中所想的对照上两成,便算是坦诚了。不过不管二人心中想的是什么,这面子上的应对倒都是过得去的。</p>

“既然辽国可汗已经被擒,上官太师不如便先将这可汗羁押在军中,等到班师回朝之时一并押回京都吧。生擒敌国国主,这可是少有的名将才能做得出来的事情啊。”</p>

燕云侯看上官虹手中提着那辽国可汗,心中一时猜不透上官虹想要做什么事儿,便用言语试探他。</p>

反正两个人对彼此的关系也是心知肚明,再饶什么弯子也都是白费,倒不如敞亮一些。</p>

“不,这厮的性命,我并不想留到回京之时。”</p>

上官虹攥着那披头散发的中年人的领子,寒声道:“辽国可汗虽然现在便在我手中,但是辽国之中还有些散兵游勇。若是想要将他擒回京都之中,半途上少不得要有辽国之中的散兵游勇前来骚扰。”</p>

“更何况,此次征辽,不知道多少大楚的热血男儿横尸疆场,这笔血债,必须现在讨还了。”</p>

那中年人猛的一哆嗦,身形瑟缩,却不敢言语。</p>

“这颗大好头颅正好作为福物,用来祭奠我大楚朝忠勇军士的在天之灵。”</p>

“上官太师这么说就差了吧,这么做的话,需同常理不合。”</p>

上官虹杀了这辽国皇帝,就燕云侯看来,对他实在是没有半点好处。不过即便燕云侯看不清上官虹的真正意图,他也一样要将上官虹拦下了。</p>

上官虹想要做的,他就偏不让上官虹做得成,非要处处钳制上官虹不可。</p>

“我意已决,裴武侯不要拦着我才好。”</p>

言语间,上官虹将那辽国天子掷在了地上。那辽国天子也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被上官虹掷在地上之后,一时间竟然动弹不得,就连喝骂两声也做不到。</p>

辽国可汗此刻也明白,自己已经是穷途末路,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了。只不过他浑身力气似乎都被抽干了一样,即便是想要求饶或者喝骂两声以发泄心中恐惧,都是一样做不到的。</p>

上官虹抽出腰间霜刃,仰首闭目,口中念念有词的,似乎真的是在祭奠大楚朝士卒的亡魂。</p>

深夜的皇宫中,一阵阵冷风刮起,似乎那些游荡在天地之间的大楚朝军士亡魂有所感应,要前来亲眼看着辽国天子丧命。</p>

燕云侯双眼眯起,体内罡气缓缓流动,正是蓄势待发,要在上官虹落剑之时,从他的剑下将辽国皇帝抢去。</p>

正在这关头,燕云侯却感应到了一些异样。他双眼向着四周扫了一扫,竟然就此将体内罡气平复散去。</p>

上官虹睁开双眼,一振手中霜刃,正要在这辽国皇宫之中,斩下辽国可汗的项上人头!</p>

恰此时,异变突起!</p>

或破土,或飞掠,或自虚空之中化出,或在阴影之中浮现。</p>

前后只不过弹指之间,辽国皇宫中便出现了数十个身形!</p>

这些恶客施展遁法之时无声无息,直到先出身形之后方才被发觉,显然是精于此道,一等一的暗杀高手!</p>

现身之际,这数十人一声不吭,各自化身一道寸许粗细的光芒,向着举剑将斩的上官虹冲来!</p>

这数十人来的如此之快,即便是回护在上官虹身旁的亲卫,一时半会都没能反应过来!</p>

“哈哈哈!”</p>

上官虹眼见着这数十人向他冲杀过来,却如同根本没有看见一样,手中霜刃直直的向下斩落,竟然不曾回护自身半分!</p>

“轰!”</p>

一时间,劲气崩乱,土石飞裂,上官虹身周数丈都已经被土石灰尘遮住,即便是穷尽目力也看不清其中的情形。</p>

“啪嗒”一声响,一枚碧玉竹子跌落在地,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之后,终于停住不动。</p>

“哈哈,清玄啊清玄,你莫不是老了么?怎么连个珠子都拿捏不住了?”</p>

说话的,正是封刀之境宗主,萧楚材。</p>

前些时候,萧楚材忙活的便是关于紫皇神境的事情。不过现在紫皇神境已经落在了裴东来手中,他一时间倒也清闲起来。封刀之境之中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打扰到他,萧楚材穷极无聊之下,也只能来寻清玄,或是闲聊,或是饮酒,或是下棋,总算是消磨时光。</p>

今日,二人对弈于山中凉亭,石桌石凳,黑白棋子,倒也雅致。</p>

今日里清玄很有些心不在焉的意思,连连被萧楚材屠了大龙,在棋盘上被萧楚材杀的零零落落,十分的凄惨。萧楚材懒得管清玄心中盘算着什么事情,稳稳地抓住了这难得的好机会,誓要在这黑白棋盘上赢清玄一次。</p>

此刻他见清玄手中的碧玉珠子突然跌落在地,不由得笑道。</p>

他这边笑得欢畅,清玄面上却是一片凝重,连半个好脸色都没有,只是凝神望着那一枚碧玉珠子,默然不言。</p>

等到萧楚材笑声停了,清玄才缓缓的叹了一口气。</p>

清玄站起身来,捡起那滚落在地面上的碧玉珠子,将上面浮尘拂去,然后受到了袖中。</p>

做完这一切之后,清玄竟然也不同萧楚材言语,转身便要离开。</p>

“喂喂喂,怎么着。眼看着就要被我杀败了,是想要不认账么?”</p>

萧楚材见清玄面色不太好看,心知定然是有些什么事情发生,只不过他调侃清玄惯了,这个关节上依旧忍不住想要调侃清玄几句。</p>

“裴东来,已经真真正正的成为妖帝了。”</p>

清玄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正色道。</p>

“他要做那妖帝就让他做去,这件事情不是先前就在那个郑凤图的算计之中么?”</p>

萧楚材闻言不以为意,他虽然对郑凤图没有半点好感,但是郑凤图算无遗策这一点他还是承认的。裴东来成为了妖帝,这有什么出奇的?若是成了妖帝的是别人,这才能让萧楚材觉得惊奇。</p>

“身怀天子气运,并且已经继承天子之位者无法修炼,你知道吧。”清玄不再去说裴东来之事,转口说了另外一件事情。</p>

“知道。”萧楚材愣了愣,还是回答道:“天子之气在阴间,便在阎罗天子身上;在九天仙阙上,应在九天仙帝身上;在人间,便应在每一国国君身上。寻常有幸得到天子气数者,已经是数个轮回的善缘累积而成,贵不可言,凡人最为尊贵者便是如此。因此既然成就一国之君,便无法修行,以图长生不死。即便是修行了,那也最多只能强身健体,不可能延长半点寿数。”</p>

“你说这些做什么?”萧楚材对这些明明白白,说完之后疑惑道。</p>

“若是有人真的得到了天子气运,同时修为高深,那又当如何?”清玄不答反问。</p>

“绝不可能!”萧楚材斩钉截铁道:“身怀天子气数者,最多修行凡俗武艺,能够引气入体稍稍运转已经算是极限了,想要再进一步完全没有可能。”</p>

“如果真有一个如你所说的那么一个人物的话……嘿嘿!那可就了不得了,不管是修为再怎么高深的修士见了他,都要至少被连连打落三个境界,像你这种境界的,差不多得被打落五个境界,落到青冥境界去。所谓人间天帝,不外如是。”</p>

萧楚材正要再嘲讽清玄真人一番,但是看着清玄真人面色严肃,不像是同他玩笑,萧楚材便皱起眉头,凝神细想。</p>

片刻之后,萧楚材皱眉道:“斩杀一国君主,兴许可以掠夺天子气运,和本身罡气真力炼成一体……不过那也是不可能的!真正能将天子气运炼化在自己体内,化为己用的,至少也要有个青冥境界才能做得来。”</p>

“但是你不要忘了,武修一旦踏入通幽境界,便被那些条条框框限制的死死的,踏入了通幽境界的武修若是真的斩杀了一国之君,只怕前脚刚杀了人,九天雷劫后脚就跟着过来了,非得轰炸个不死不休,死后永沉九泉之地才算是作数。”</p>

“至于神通境界的武修杀了一国君主,那天子气运对他而言也是半点用处都没有的,顶了天能让他成为一国之君吧?但是等到真正的成为一国之君之后,暗地里又不知道要被那些条条框框消减去多少寿数,怎么看都是划不来的。”</p>

萧楚材盖棺定论:“你那说法无稽之极,根本便不可能出现那么一个人间天帝。”</p>

“如果真的就有了呢?”</p>

清玄转过身,缓步离开,口中低声道:“如果真的就有这么一个人,在夺到了天子气运之后,将自己的境界连连拔升,提升到了问玄境界呢?”</p>

“怎么说?”</p>

萧楚材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收起了面上的调笑神色,沉声问道。</p>

“有一道天子气运,已经被人在斩断掠夺之后,化入了自身之内。这是我以术数占之的结论,应无差错。”</p>

啪嗒。</p>

清玄真人言语落地之后,凉亭中传来一声轻响。</p>

萧楚材手按的石桌上,在一瞬间出现了道道蛛网一般的细密裂痕。</p>

一道元魂化作一道白光,转眼之间便掠过了重重山岭。</p>

它循着那一点熟悉的感应一路飞掠,不知道已经行过了多少的路程。</p>

这一道元魂之中的本来念头,早已经剥离流散了七七八八,只剩下一股执念,循着那烙印在元魂最深处的感应不断飞掠。</p>

它已经忘了他自己是谁,但是它清楚,有一件极为要紧的事情就烙在自己这元魂之中。他必须要将这件极为要紧的事情,传给那个身居元魂最深处的感应的人知道。</p>

这一道元魂飞遁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停了一停。</p>

那身具感应之人,就在此处。</p>

元魂在空中转了几转,然后向着那传来感应的山头落了下去。</p>

一刻钟后。</p>

万妖山绝顶之上,一道如同游龙一般的光芒从绝顶之上的山洞中冲出,破开云海,蜿蜒而去。</p>

这山洞,妖族之中没有一个人不知道。</p>

那里,停放着万骨王座,乃是妖族共主,妖帝的所在之处。</p>

夕阳余晖,映入御书房的窗子里。</p>

“前线军报,上官太师攻破辽国皇宫之后,被辽国皇宫之中辽国余孽所袭,当场重伤不治。”</p>

“这……辽国余孽竟然胆敢袭杀我大楚朝太师,真是胆大包天!”</p>

少年天子闻言拍案而起,口中怒斥道。</p>

只不过他眉宇之间的喜悦之色,依稀可查。</p>

“上官太师为国尽忠,理当厚葬之。”钟秀夫毕竟还是久经世故的,即便是欣闻这心腹大敌已去的消息,钟秀夫还是能够将心中情绪巧妙的掩盖起来,不至于大笑失声。</p>

上官虹虽然已死,但这并不意味着皇宫内外再无原本属于上官虹,现在依旧听命于上官虹那一派的人的耳目,言语之间谨慎一些总是对的。</p>

自从上官虹出征之后,不知道有多少眼睛时刻盯着这皇宫大内,想要从中得到一点风声消息。</p>

上官虹已死,接下来的便是尽量怀柔手段的清洗了。上官虹遗留在朝野之中那盘根错节的势力,总是要一点点清扫干净的。这些事情还需要好好的谋划,万万不能朝夕之间便将少年天子的真实意图泄露出去。</p>

虽然朝野上下九成九的都清楚少年天子同上官太师不和,若是上官虹真的哪一日就此倒了下去,朝野之中也能够猜测出来,原本属于上官虹派系的文官武将,大概会有个什么下场。</p>

但是猜测终归是猜测,少年天子一日不表态,这些事情怎么做还都是未定之数。</p>

而在少年天子根基未稳之前,实在不好大张旗鼓,免得朝堂大乱。</p>

“启禀圣上,有一个女子在皇城外求见……”</p>

正当少年天子同钟秀夫在御书房中相谈之时,门外有宦官通报道。</p>

“圣上忙于政事,怎么能因为这种事情分心?将那女子轰走就是了。寻常女子也能靠近皇城,合盖将当值侍卫论罪查查办。”</p>

少年天子正在批阅奏折文书,一时间并没有分神言语,钟秀夫见少年天子不做声,便向着门外宦官喝道。言毕,钟秀夫又忙不迭的转向少年天子,告了声罪。</p>

“只是……只是……”门外宦官的声音瑟瑟缩缩,显然不敢招惹这位暂代太师之职的当朝太傅,只不过为了免得惹祸上身,这宦官分辩道:“那个女子乃是同孙如海孙大人一同前来,阻拦不得也放行不得,只能前来叨扰圣上,死罪,死罪。”</p>

“拿着孙如海的通行令牌的女子?”</p>

少年天子放下一封奏折,想了一想,说道:“且让她来御书房说话吧。”</p>

“圣上,这……”钟秀夫急忙劝阻道:“圣上千金之躯,怎能在这种要紧关头冒险?断然不可。”</p>

人心难测,谁能说定孙如海便一定是赤诚忠臣?若是有人想要趁着这个混乱当口行刺杀之事……那麻烦可就大了!</p>

“太傅难道忘了太学宫之事?那件事情可正是孙如海去做的。能有这个面子,让孙如海同她一同前来的女子,应该就是那太学宫的女高徒了。且让她进来吧,无碍的。”</p>

钟秀夫见少年天子执意如此,便也只好就此作罢。皇宫大内之中,披坚执锐的虎狼之士只要在十息之内,便能出现在皇城之中任何一处,一般的武修高手一旦陷入包围之中,也极难脱身。更何况少年天子身侧还隐藏着许多的死士,也都是手段高超的武修,即便是有什么突发情形,也必然能够舍命保住少年天子全然无碍。</p>

少顷,便有宦官在御书房外通传道:“启禀圣上,孙如海孙大人、太学宫顾清之到了。”</p>

少年天子用钟秀夫对视一眼,然后说道:“进来吧。”</p>

“吱呀”一声门响,孙如海已经走进御书房,口称万岁,纳头便拜。</p>

顾清之随在他身后进来,却并未下跪,只不过拱手行礼,口称一声万岁而已。</p>

“太学宫高徒今日同孙大人一同前来,不知所为何事?”</p>

少年天子也不去计较顾清之的失礼之处,问道。钟秀夫倒是有心呵斥顾清之两句,但是顾清之出身之处乃是太学宫,更是宁佐贤的弟子,要是将这辈分算起来的话,两人之间谁的辈分高一些还就真的不好说。</p>

“在下前来,确实有一件要事要禀告陛下。”顾清之即便是在面对少年天子之时,面色神态也不曾改变几分。</p>

“说来听听。”</p>

刘胤心中清楚,顾清之今日前来不管所为何事,这件事情背后都要有太学宫的影子。换言之,今日的顾清之代表的,便是太学宫的意志。</p>

“陛下面有喜气,想来是得知了一件让陛下心中宽慰的事情吧。”</p>

顾清之将话头绕了过去,说道。</p>

这言语可就真的有些不敬了,一旁的孙如海面色连变,想要稍微示意顾清之一二,但是顾清之却并不看他,他的种种眼色都抛到了空处。</p>

在这御书房中,若是孙如海当着少年天子的面出声提醒顾清之,左右也要算他不敬的。他可不敢学太傅钟秀夫,敢在少年天子面前畅所欲言。</p>

但是眼下顾清之所言的,可是真真切切的不将少年天子放在眼中。须知这顾清之可是他引来的,若是追罪下来的话,他孙如海可就要被株连在其中了。</p>

“好无礼!”</p>

钟秀夫呵斥道:“太学宫中,难道就没有教过你尊卑礼仪么?”</p>

“在下先前来时,曾见到两个快马传信的军中信使,正是向着京城而来。在下脚力稍快了一些,故而比那两个信使先一步到此。”</p>

钟秀夫的呵斥落在顾清之耳中,便没有半点用处。她看也不看钟秀夫,直视少年天子,说道:“陛下且稍带一会,等到这快马传来军报到了,在下再说今日的来意也不晚。”</p>

说完之后,顾清之竟然便就低头垂目,就此不言。</p>

“你……”钟秀夫好歹是忍住了心中怒意,冷哼了一声,不再多言。</p>

“太傅稍安勿躁,反正现在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等上片刻便就等上片刻吧。”</p>

少年天子倒是不急不躁,安抚了钟秀夫之后,便再拿起一封奏折,开始批阅。</p>

少年天子批阅奏折文书,顾清之闭目养神,两个人倒是一个比一个轻松。只不过另外两人面色便就不怎么好了,钟秀夫一张脸越来越黑,时不时的对着闭目养神的顾清之怒目而视,可惜却得不到半点回应,却因此心中怒意更甚。</p>

至于孙如海那就更不必说,自从顾清之说话之后,他的脸色便再也没有好过,此刻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p>

约摸一炷香之后,有宦官在御书房门外低声道:“启禀圣上,燕州紧急军情。”</p>

“呈上来。”少年天子听见燕州二字,便皱起了眉头。现在朝野之中能够算得上天子嫡系的,也就只有岐山侯那一支镇北军了。</p>

燕州紧急军情……难道燕州中又出现了什么事情?</p>

一旁的钟秀夫早将军报接过,验看密封火漆印信完好无损之后,这才递给少年天子。</p>

“这……”少年天子将军报拆开,仔细阅览了一遍之后,诧异出声,一时间有些缓不过神来。</p>

“陛下。”钟秀夫在一旁低声唤道。</p>

“太傅……”刘胤将手中军报递给钟秀夫,然后望向闭目养神的顾清之,缓缓说道:“裴东来……五日前身死于燕州魔族之中,岐山侯上书,议为其追封谥号,建立庙宇,使之得受香火祭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