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岩城,王宫花苑。
奥尔巴特主教翻看着一本薄薄的书册,朝着面前的中年男子问道:“詹宁斯,关于这本『因信称义』,你怎么看?”
中年男子的容貌虽然看起来仍显年轻,但头发中已经夹杂着不少的银丝,他坐在凉亭中的石椅上,平静的问道:“在我们讨论书册的内容之前,不如先猜猜这本书从何而来?”
“根据行商所述,这本书他随身带了差不多五十本,每游历完一个国家,都会将一本书册赠送给当地的国王或者教首。”奥尔巴特主教用手指摸着书页上那些工整的文字,微笑着说道:“能如此大批量的誊抄此书,又能将文字排版的如此工整,这世上,恐怕只有一个国家的技术能够做到。”
詹宁斯抿着嘴巴,点头表示了赞同。
奥尔巴特主教问道:“那么在你看来,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者说,他们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詹宁斯双臂抱胸,想了好一会儿,开口说道:“我不清楚那些人想要做些什么,但这一举动等同于向教会开战,并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
奥尔巴特主教笑着摆了摆手:“我倒觉得,暮西城与教宗之间早晚必有一战。想想吧,收留异种,再加上使用禁忌的技术,暮西城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在挑战教会的权威,与其静待对方的攻击,从宗教根源上来最大程度的弱化教会影响,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詹宁斯用手拍了拍书册的扉页:“即便这本书上说的有理有据,教会的宗教控制因此被削弱,但仅仅凭借暮西城一个王国的力量,与教会为敌,无异于以卵击石。”
奥尔巴特用手拂着下巴:“我总觉得这本书仅仅是一个引子,暮西城在宗教方面的攻势绝对不会止步于此,他们或许还应该有着一些后续的举动。”
詹宁斯看着对方,静静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教会以攻伐异端的理由,来要求全部的教区王国围剿暮西城,我们该怎么办?”
奥尔巴特沉吟了片刻,轻轻说道:“静观其变吧,毕竟暮西城这几年来的发展你我都看在眼中,天知道他们……”
话音未落,花苑另一头传来了孩子清脆的笑声。
奥尔巴特和詹宁斯抬头看去,一名八九岁大小的女孩,开心的跟随着女仆奔跑在花苑的林道上,脸上满是无忧无虑的笑容。
詹宁斯向着女孩投去宠溺的目光,稍后转回头,重重叹了口气:“老国王去世已有五年,陛下现在还是太小了……”
奥尔巴特也跟着说道:“最要命的是,南方的战事每天都在升级,即便身在孤岩城的灯塔上,我都能听见远方那隆隆的爆炸声。”
“教会现在还沉溺于泰罗时期的帝国功勋之中,丝毫不肯放眼看看南方的局势。”詹宁斯苦笑着说道:“就在异教徒们已经用上火枪和火炮的时候,我们这些人还把自己锁在铁罐头之中。”
奥尔巴特看着花苑中央的十字架,无力的摇了摇头:“就让我们向天父祈祷吧,祈祷南方的战争永远不会有结束的一天。”
暮西城,王宫觐见室。
哈金斯看向书桌前忙着批阅公文的托德,小声提议道:“陛下,路上车马劳顿,您又刚刚回城,不如先去寝宫休息半日?”
托德头也没抬:“应该完成的工作,早一点去做,或是晚一点去做,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对了,我让你请的人呢?”
“他们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