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思：“那，吃川菜吧，你不是喜欢水煮鱼片咩？”</p>

牛奔吞吞口水，但还是拒绝道：“上个月才吃过哩，还是不要了吧。”</p>

莫相思没辙，只能把球踢给牛奔：“那你吃什么？”</p>

牛奔摸了摸鼻子，到最后只吐出俩字儿：“随便！”</p>

莫相思眉头颤抖不停，一副要吃人似的瞪着牛奔，但是半晌之后却也没能做出任何回应。不过幸好这女生不是那种爱脾气不理人的主儿，过了一会儿，她大抵强自平复了心情，道：“那算了，还是你请客。”</p>

“早嘛，哥就是这么想地。”牛奔一听这话顿时长舒了口气，道：“那等我下班，咱们还是去隔壁。”完他也不管莫相思有没有反对意见，便直接拍拍屁股走了开去。</p>

“抠门！”瞧见牛奔走开，莫相思只能皱皱鼻子，朝其背影吐了吐舌头，以表示自己的抗议。</p>

只不过莫相思也知道，这种抗议完全无效。</p>

事实上，牛奔的确是个很抠门的家伙。待到八下了班，两人一起来到网吧隔壁的时候，莫相思只听得他朝老板招呼：“老板，一碗炒饭一碗炒面，都多加个鸡蛋。噢，再来两瓶啤酒，一把羊肉串……”</p>

莫相思探过脑袋，问：“就这样？！”</p>

“就这样啊。”牛奔很认真的头，道：“怎么，是不是不够吃啊。没关系，你要不够的话我分给你，反正啤酒你也喝不完一瓶，我多喝酒少吃饭就结了呗。”</p>

“我……”莫相思一句话才吐出一个字，剩余的就全都憋在了嗓子眼上。</p>

因为，他看到牛奔完这句话后，就屁颠颠的拿了一次性碗筷，跑到免费供应菜的地方，把那些酸缸豆啊腐乳啊泡椒萝卜丁之类的菜，给满满装了两碗后，这才一脸喜色的走了回来。</p>

莫相思双眉急颤，道：“你，不是要弄这些下酒下饭吧？！”</p>

“嘿嘿，知我者，傻妞也！”纵然看到周围鄙视的目光，牛奔却是依旧毫无惭色的嘿嘿直乐：“我早打听过了，这些风味菜都是老板自己亲手做出来的，不仅仅味道好而且免费。人家美女是浓妆淡抹总相宜，这些玩意对于下酒下饭来，不带比美女差上半分啊！”</p>

莫相思张了张嘴巴，忿忿道：“你，真是抠到门缝里了！”</p>

“这不叫抠，这叫节约，懂不。”牛奔笑眯眯的摆摆手，继续道：“吃什么不管饱啊，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咱就别什么火锅川菜海鲜之类的话了，就炒饭炒面一份八块，外加两瓶三块的啤酒一把十块的烤串，合共就得三十二块大洋。就咱们的工资水准，那也不是每天都吃得起啊。”</p>

这个帐算起来，直把莫相似算得脑袋越来越低，到最后完全一副被打败的样子，无语以对了。</p>

确实，就他们每人每个月八百块的薪水，抛去购买些生活必须品之外，剩下的钱根本就无法在这物价日趋渐长的城市里随意消费。话要不是网吧包吃包住，他们恐怕连生活都不一定能完全保障，更别炒饭炒面多加一个鸡蛋。至于神马啤酒烧烤，那绝对都属于浮云。</p>

牛奔知道莫相思也会算帐，所以见自己完话，这傻妞就没语言之后，便认为对方已经认同了自己的话。平日里也确实如此，虽然自己总会近乎霸道似的对一些事情进行安排，但莫相思却从来不会表达出相左的意愿。今天似乎也同样如此，牛奔安排下去之后，莫相思只是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是并未再表任何意见。</p>

不多会儿，牛奔的食物就送了过来。开了啤酒，牛奔先给莫相思和自己各斟了一满杯，这才道：“本来今天我不准备出来吃这顿饭的，不过既然咱们碰到了一起，那不出来多少有些不过去。别的话咱们就不了，来，干一杯，为哥哥我已经逝去的二十一年青春！”</p>

“二十一年青春？！”莫相思嘴唇哆嗦一下，骤然瞪大美眸，艰难的道：“今天，是你生日？！”</p>

“你这傻妞，一都不傻嘛！”牛奔哈哈一笑，头道：“没错，过了今天，哥哥我就迈向了二十二岁。老喽老喽，村子里的人像俺这么大的，有些人孩子都有了哇！”</p>

到后来，牛奔的语气已经有些萧索，一都不像平日里的样子。</p>

可是莫相思听到这话，却是忽然间笑的跟朵花儿一样，举起杯跟牛奔碰了下，道声我先干为敬一口气把酒喝完后，这才歪着脑袋笑微微的道：“真没想到，咱俩生日都过到一块儿去了！”</p>

“啥！你啥？！”牛奔的手顿时一个哆嗦，直把冰镇啤酒都洒了半杯。</p>

见到莫相思也不回答自己，只是一个劲对着自己傻乐，牛奔呆滞半晌后，这才手忙脚乱的在兜里掏出张身份证，一看之下“妈呀妈呀”的嚎了两声后，以无比惊奇的口吻连连叫唤道：“天下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傻妞你比我整整一岁啊。得，看来这下咱们得奢侈一把！”</p>

顿了顿，他忽然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咬牙切齿喊了起来：“老板，再来两对，噢不，两只疯狂烤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