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回至寝室我脑中仍思索着云、廖两人。</p>
活到现在二十年的时间这还是第一对被我认同为正确搭配的情侣。廖真如的脾气正好让云海晨来补充而且两者都属于文静的类型从气质上就比较相近。</p>
鼻腔内品味着适才道别前偷偷从方妍后颈后嗅来的体味。和廖真如的气味作比较她更香一些不知是否用了什么化妆品。而与廖真如予人的刺激细胞的气味相比方妍更容易刺激我的情绪——暖暖的温和的仿佛身在和谐的家中……</p>
妹妹。</p>
除了这两字外我无法再找到更适合她在我心中的形容或称谓。</p>
女人和女人的差别不在于她本身而在于旁人对她的感觉。</p>
伟人一直呆在室内见我回来拉我到阳台上以免被在室内的王壮听到谈话内容。他开门见山地道：“明天晚上义字门将有一场偷袭我希望你跟我去看看让你亲自来判断义字门是怎样的一个帮会帮助你考虑。”</p>
我双手按到阳台外缘的铁栏杆上平静地道：“既然是偷袭你不应该跟我这种外人说。”</p>
伟人一拍我肩膀：“我相信自己的兄弟！”</p>
我心内苦笑因自觉此时很难将自己投入到“兄弟”的情绪中——或者只因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且从前接受的黑社会印象实在太差先入为主的影响一时很难改变过来。</p>
思维转动中我无话找话地道：“滇帮不是已经知道你们在这儿了吗？这种情况下你觉得偷袭还能成功吗？”</p>
伟人胸有成竹地道：“老植你不知道灰狐这一批人只是‘踩盘’的在他们踩好行进的路线前货都不会运上这条路——换句话说我们义字门如果不离开除非事急他们绝不会将毒品弄上这条线的。加上这一次货量相当大滇帮很可能便会大失血所以不得不小心翼翼。因为这边他们并没有势力可以援助即便是唐门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帮着他们和我们对抗否则必会让川内各方势力寒心。以前的争斗早说明了一切：没了唐门这因素滇帮根本没有和义字门在川内相撞的实力。”</p>
之前听单恒远分说川内势力时我还以为只有唐门、义字门和蓉城会此地不由讶道：“川内各势力？”</p>
“无论是唐门或义字门只靠本身是无法完全掌握好本地的地盘的手下均或多或少有小股地方势力依附”伟人解释“比如唐门在南充的分舵就是设在当地势力文宝帮内通常情况下后者须听从前者的吩咐但是仍然有自己的班底存在。”</p>
“这不是很危险吗？万一这些地方势力反叛并非小患。”我思索道：“这不是没有可能的尤其它们本身仍然保存了自己的实力。”</p>
“唐明哲当然清楚这一点但要灭掉手下的依附势力先从道义上就讲不过去所以只能用分解和吸纳的方法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其余势力必然因此离心甚或叛向唐门的对手得不偿失。”伟人一手扶栏一手指点以助势头头是道。</p>
我很想问义字门是否也存在这种情况但当然不会明着问出来遂道：“扯远了还是说说你们偷袭的事罢。”</p>
伟人微笑：“这次我们就是针对他们的需要把潜来这边的兄弟送走。”</p>
愕然的情绪微冒出头我醒悟过来看向他：“那么留下了多少人？”</p>
伟人点头道：“和老植你说话真的很省心——我们从昨天开始6续将人手送返宜宾现在基本上已经完成消息应该已经传到灰狐耳中。我们这处只剩下十来人全是一等一的高手。”</p>
我想起金七指的指力暗忖如果十来人都是这样的人确实很难不偷袭成功只是不知道对方又有什么样的底子。又道：“这样一来岂不是再没机会把滇帮那批货截到手？”</p>
“之所以把偷袭的目标定为灰狐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走这条路行不通。我们的目的是阻止滇帮贩毒入川并非黑吃黑地抢钱只要这批毒品未入川内便算成功。”伟人忽然语气微沉“毒品害人太甚了如果不把它剔除出社会‘太平’两个字就永远不会成为现实。”</p>
我摇头道：“这种事防得了吗？只要世界上还有吸毒的人随之兴起的服务行业就不可能根除。”</p>
“我们只是尽自己的一份力凭的是一颗良心！”伟人缓缓道：“现在我们还很弱小只能为巴蜀尽一份力但未来不是定局谁有把握将来的情况？这次是个开始成功后可令滇帮知道走这条线绝无希望入川所影响的绝非仅这次一次。”</p>
我仍多摇一遍头转移话题：“灰狐的住处你们当然已经查到了？”</p>
“离这儿并不远在邻镇那边你去了就知道了。”伟人显然对这消息相当有自信回答得毫不犹豫。我质疑道：“你说过灰狐本身就是擅长偷袭的人他会这么容易上当吗？”</p>
伟人露出一丝狐狸般的笑意：“他以为这次主事的是三哥这个熟人却不知道这一次三哥将事情交给了我——三哥是从来不玩这种小手段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金大侠的你也该看过罢？”</p>
事实上我并非真的为此起疑因为无论是伟人、单恒远还是那三哥老鹰均是用大脑的高手何况我本身并不了解现在的实际情况也不追问沉吟片刻问道：“他手边有多少人？都是什么样的角色？”</p>
“也在十来人上下但绝不能和我们相比。届时有三哥收拾他其余人都是小意思。”伟人双手一齐抓住栏杆声音充满自信“灰狐擅于偷袭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他被偷袭时是什么样子。”</p>
虽然从那三哥的言行可以看出此人颇有内涵但我仍未料到他竟可以在身手上越之前被诸人称道的灰狐兴趣大生：“三哥有这么厉害吗？”</p>
伟人并不正面回答：“靠嘴很难说得清楚你明晚去了就可以看到。”</p>
我叹道：“我想去得要命但是……让我考虑一下好吗？明天中午以前回答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