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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法则 孟行远 0 字 2021-08-02

我就是这一些人中的一个。</p>

尽管是对欧阳竹若这样美好的异性我也一直忍得住不吐出“喜欢”甚至更深一层的“爱”等字样。</p>

但那不是在非常特殊的情况下。</p>

譬如两个人黑暗**同躺在一张床上这样特殊。</p>

相识七月两颗心从未如此亲近过。之前最亲近的那次是在大二下学期开学一个星期之后第二个星期二。</p>

那是二月十四号一个我从未在意过的节日。</p>

上午课满吃完中饭回到寝室时是十二点多十九分。还在拿钥匙开门我就听见里面电话叫个不停冲进去一接:“喂?”</p>

“请问植渝轩在吗?”声音柔柔细细的标准普通话。</p>

我听出来了也改为普通话——普通英语:“ThisisZhi.speakingp1ease.”</p>

那头笑起来:“知道你英语过四级了不用在本姑娘面前显摆——你在干嘛呢?我从十二点整起不停打你寝室的电话这会儿才接!”</p>

我骇了一大跳:“不会吧?我们寝室没人我也是刚吃饭上来。你有急事?”</p>

竹若矢口否认:“没啊就是祝你节日快乐。”</p>

我说:“你排名第五今天已经有四个人跟我说过这句话了——错因为是四对人。你呢?旁边是不是也有一群男生?或是某一个大大大大的帅哥?”</p>

那头沉默了下来。</p>

我感觉到不妥忙说:“对不起。”</p>

那头略有些语加快:“你认识我这么久我是招蜂引蝶的人吗?你什么时候见我和男生一起单独呆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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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有些过意不去再次道歉:“对不起我刚才开玩笑的不是有意。不过我见过你和男生一起还聊天聊得非常投入某次还弄得下午旷了一整节课。”</p>

竹若化怒为笑“咯咯咯咯”半天:“都怪你!你还说要请我吃饭赔罪结果呢?”</p>

我说:“明天明天请你吃荤豆花儿。”</p>

她那头透出狡黠之意:“今天好不好?我让你请我共进晚餐。”</p>

我断然拒绝:“没门儿!”二月十四号我绝不请女生吃饭尤其是你这个危险人物——我心里说。</p>

竹若也不迫我换个话题:“我今天收到礼物了。”</p>

我猜:“一定是恶心的红玫瑰。”</p>

她又笑了起来:“你才恶心呢!到现在为止你知道我收了几份礼物吗?”</p>

我再猜:“五份以上。”</p>

竹若快乐地说:“错了!只有四份!一份是个小礼盒两份是一模一样的九支红玫瑰。还有一份最恐怖是一封厚厚的情书你知道有多重吗?我用小秤称了一下居然有一百二十四克!封面上还粘了几片彩色纸剪的心——你看到一定会说恶心的。”</p>

我笑了:“那个找我麻烦的长流氓送没送?”</p>

竹若说:“别提他。我早跟我的朋友说了如果他想请她们转交礼物给我的话一个也不准接。他要是敢直接给我本姑娘绝不会客气的!”末了一个“的”字她拖长了念成“弟”的音气势磅礴份外有味道。</p>

我故意说:“毫不客气地收下?”</p>

那头娇嗔:“才不是呢!我一定扔到他脸上。”</p>

我脱口而出:“那四份呢?”甫出口即后悔不该多口。</p>

电话里传来轻快的笑声:“你也会关心我的事吗?”</p>

我想了想叹了口气:“不要这样说好吗?自从前天你那么说过后我现在都是三思而言不敢像以前那样随意了怕应了古人‘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p>

笑声沉寂下去竹若的声音在片晌默然后传来:“还记得上期末我走的前一天你对我说了你的爱情观吗?现在我告诉你我的:如果一份值得付出收获的爱情出现我要做的不是坐视或者接受而是伸出手去牢牢抓住不管有什么阻碍我都毫不犹豫”她清晰缓慢地吐末四字“坚持到底!”</p>

一股热流刹时冲上头顶我的手一颤险些握不住电话。</p>

虽然彼此分隔两处我却觉到两颗心竟如此相通仿佛电话线这一端插在我心里那一端连着她的心。</p>

那一种感觉让我想起四个字——天涯咫尺。</p>

我说:“别说太大声了让人听到以为你在电话诱拐纯洁少男。”</p>

竹若轻轻一笑微带怨气:“人家好不容易才说出来的你却偏喜欢这个时候打岔。好了我挂了。”我还没说出再见她又添了一句:“礼物我都叫人帮我原封不动地退回去了。”</p>

那一次的亲近成为我心中矛盾的激化剂自此后两个人的关系愈展愈复杂。我绝不承认可是我的心确实愈来愈不知道是与否的界限了。</p>

即使是那次也没有这一次这么接近。</p>

呼吸可闻两手相握。</p>

***</p>

我可以闻到她身上那特殊体香。连浓烈的蚊香亦盖之不住的体香。来自我迄今为止遇到过的、甚或会是这一生遇到的最美好的异性。此刻就躺在我身侧。</p>

雨仍在下“扑扑”地打在屋顶和窗外天棚上。</p>

我挥大定力才让自己放回她手借理好被子来压抑心中的冲动。老舍说尝过女人滋味的人分外受不住**的诱惑那像吸过毒品的人难以戒除一样。若果真如此我要庆幸我没碰过女人。</p>

胳膊压住了她散开的长痒痒的。</p>

我侧过头去闻她香反正黑暗中她也看不见。孰料忽觉有异仔细一听竟有轻微的啜泣声。我这一惊非小忙问:“怎么了?”</p>

竹若轻轻抽咽了一下低声说:“你从没对我说这样说过话更没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她忽然翻身过来脸埋入我胸膛“我高兴非常高兴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高兴……”</p>

这一下出乎我意料之外。她半边身体压在我身上我的半条手臂还被她柔软的胸脯压在下面恍若掉入云堆里又似坠入荆棘中想动而不敢动只好僵在那儿。</p>

至少屏息了三十秒钟我才将絮乱的神经理回正轨尽量不添加细节动作地慢慢将手臂抽了出来想温柔地覆在她背上结果却按在她散乱的长上又不好意思再动只好再次僵住。</p>

指尖触到她的睡衣一个无耻的念头浮起。</p>

真薄。</p>

随即又想这是夏天的睡衣冬天肯定比这厚。</p>

再后想起我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无耻之徒这个时候理应找着她的唇重重吻下去我非但没如此反而想到人家衣服质量去了。</p>

末了归纳思绪总结为四字:我真无耻。</p>

后来我回想此时明白我总结错了应是另外四字:蠢笨如牛。因为我在这么好的形势下竟半次都没想过要脱掉她的睡衣越过雷池定下江山!</p>

这个“后来”就是早上六点半我醒来之后。</p>

是被竹若惊醒的——她有早起的习惯曾告诉过我每天早上六点半她能自动醒来闹钟像是安在了她体内。这个现在被证实了她的生物钟确实调好了六点半的闹铃。</p>

她是把我的胸口当枕头睡了一夜的。她的头一动我立刻惊醒过来——我一整夜根本就没睡实——怕大家尴尬便装睡不动眯了条眼缝往下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