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绮果然并没有找任何人反映,但当天下午,这事几乎所有人就都知道了,秦玥难逃其咎。外面敲门的小同志估计也没少添油加醋。
更有甚者,恶意诽谤,企图将一些淫邪的事情注入这几分钟。
淫邪不淫邪并不重要,关键怎么可能几分钟完事儿?
但只要方思绮没有反映,反映了没有证据,这事也就不算个事。顶多是笑谈八卦,事情最终也便成为了鑫明找张逸夫麻烦,最终被张逸夫一巴掌抽回去了,可怜的鑫明不敢声张,含泪而逃这样子。
四天后,传来了恒电p92管道过检的消息,简直比当初的省煤器还要更快一些。
张逸夫考虑过一万种方法解决这件事,却没想到竟然用最粗暴无脑玉石俱焚的方式解决了,其它的不敢说,至少能肯定方思绮一定有病。
既然如此,他也遵守约定,联系了赵俊淇,帮忙打了个圆场。
随后,走公开招标流程,公布涿管无法履行合同,再次紧急公开招标,要求月底前交货,这种时候,自然没人敢投这个标,除了恒电。
按照正经规定,公开招标,只有一家投标时,这个标根本就无法评了,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走唯一的采购流程,过文件,领导签字,一切正儿八经敲定恒电,算是危中救急,雪中送炭。
张逸夫这次也不忘及时跟穆志恒汇报进展,穆志恒表示很满意,并在电话中表扬了恒电,那个也许根本就不存在的芥蒂就此化解。
电力报考察采访的队伍,在绕了一圈后,果断来到了加班加点赶工的恒电,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着重采访了一番,从省煤器的巨大贡献,到临危受命的管道制造,事无巨细。
直到恒电那边工人们欢呼完成任务如约交货的时候,张逸夫都没反应过来,原先的死局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是物极必反还是巴掌最管用?是方丝绮有病还是自己想太多了?
这暂时不重要了,干活儿出成果最重要!
电厂里的管道安装同样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最后时刻,达标办,包括张逸夫在内的所有人员都奔赴一线指导监工督促,进行最后的冲刺。
本身工期就小有拖延,外加需要调度安排停机配合,还要电建公司分成几路人马开工,实在是难以想象的紧迫与微妙。常规而言,一个没背景的人要干这事儿,首先调度就不会紧着你,其次电厂也会跟你唱反调,再者电建也不会出这么多人,耽误那么多事就为了你的任务开工。
能做到这些,张逸夫穿针引线固然功不可没,但说到底都是穆志恒、赵文远、贾天芸甚至秦勇给打下的基础,领导们如此卖脸,苦着自己的手下人,只为让节能工作如期完成,张逸夫肩负的是多方面的期望与压力,现在在恒电救急的情况下最后的管道也到位了,最后一步冲刺,万不可掉链子。
另一方面,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主蒸汽管道不可能交给赵红旗他们做,出半点问题,全完蛋,必须让资质完备经验丰富的电建专业团队来,恒电则争取到了留厂辅工的机会,说白了就是跟着看看学学,打个下手,顺便检查一下其它的小工程,几乎是义务的。
塘峪电厂作为工程量最多最重的施工点,张逸夫亲自到场,电建方面领导也前来指挥,万不能出娄子。
施工现场,张逸夫戴着安全帽远远看着,他实在也没啥可发挥的,因为这个焊接现场实在太高大上了,让人感觉焊接工艺甚至已远超了制造工艺。
因为无数次强调安全,因此现场施工设备几乎都是一水儿的进口,规整且巨大,电建施工人员看着同样也不是普通的工人,虽然干一线的苦活儿,但绝对是最能运用高精尖技术的那种。
打磨坡口,冲氩保护,焊前预热,层间温控,这种级别的管道由于其金属特性与安全要求,必须以极严格且精密的工艺完成,就算赵红旗他们掌握这个工艺,也完全没有电建那么强大的设备条件。
虽然超临界机组还没什么发展,但电建的基建能力却已打下了足够的基础。
厂长孔大为站在张逸夫身旁,笑望着面前的宏伟景象:“张处长,工程还要很久的,您先去忙别的吧。”
“没事,你有事就去忙,我得学习学习。”张逸夫调笑道,“这些家伙厉害,我在冀北没见过。”
“嗨!华北电建么!肯定得是全国顶尖的队伍!”孔大为跟着笑道,“你是不知道,就这些操作设备的工人,搞不好工资比你我都要高!”
张逸夫也跟着笑道:“我就是个苦力,那点工资不值一提,这些工人多拿些也是应该的,本身就是高危职业,又忙又累,一忙起来几个月不着家,另外他们手上的技术,全国也没多少人掌握,他们这才是硬功夫,咱们都不行。”
“哈哈,对,比咱们强。”孔大为闻言大笑道,“张处长这还真是说对了,就那几个人,专门送出国培训过,要不这些设备咱们买来也玩不转。”
边聊边看,不知不觉,那边的焊接也告一段落,只是充氩焊接结束了,流程倒还没完。
电建的领导也放松了一些,摘下眼镜,手塞进帽子缝里揉了把汗,走到二人身旁:“行,没问题,上手了,剩下的就是重复这个流程,等冷却,焊后热处理,要五六个小时的。”
“没关系,这活儿干的漂亮,我得多看看。”张逸夫笑着赞叹道。
孔大为见张逸夫真的不打算走,便直接说道:“那这样,乔阳你再给张处长介绍介绍,我那边还有个会。”
“成,你有事先忙。”
一阵寒暄过后,孔大为才撤了,留下张逸夫与电建公司的乔阳在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