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赵红旗跟着孙博在滇南混的阶段,几十上百个东北工人,在全中国走了一个大斜角,奔赴滇南求个营生。滇南本身坝、路、桥等工程就较多,博哥浑水摸鱼从中能捞到一些,因此这批人即便手上没什么高深的技术,也可当个小工,干个体力活,假以时日,一部分人也自然而然地积累经验进步,修个大坝不敢说,修这么一条路是没问题了。
几十个人如今摸着黑,看着半边微亮的天,虽然累,却也满足。出来干一个月的钱,顶上家里憋一年了,更关键的是,有红旗照应着,这边从不拖欠工钱,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他们死心塌地了。
“这人,是得勤跑动啊。”一位年龄较大的工人叹道,“经济展在哪,就得到哪去。”
“是啊七叔,苍蝇还往茅房去呢不是?”
“臭小子!全骂啊!”长者骂道。
“哈哈哈。”众人一阵欢笑。
长者所说其实不错,人要动起来,去财富多的地方,才好获得财富。当然你不爱动也无所谓,也能活,从他们自己身边来看,出来的依然是少数人,大多人宁可天天混着也没心思外出打工,这让本地的治安很不好。
不管他们了,反正自己出来一年,能带回家千八百块钱,这实在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尤其是今年,活儿就没停过,忙完滇南忙蓟京,蓟京干完了又来冀北,过几个月年底修完路,可能还要去建厂,工钱可能还得多。
大家已经盘算起来,回老家的时候坐火车,必须得抱团儿,得轮流值班,永远有个人醒着,看好大家的东西,别给小偷奖金了!
有说有笑,充满畅想,继续轧路!
一堆人走到昨天停活的地方,这会儿天也小亮了,可还是看不清楚。
就跟那一夜之间生出无数个树苗令人觉得目眩一样,现在他们也有这种感觉。
“是不是走错了?”一个小伙子使劲摇了摇头。
赵红旗却是眉色紧绷,快步走到路面上,他记得清楚,昨天肯定压到这里了,再回头看,明明已经压实的路面,上面有规律性的,间隔几米,被铲起了一块。
再放眼望去,这个规律依然存在,所有压过的地方,都成了坑坑洼洼的样子。
赵红旗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里一慌:“看看机器,还能不能动,看东西少了么!”
由于住的地方不远,这里又是荒郊野岭,肯定没人偷这些东西,但要有人搞破坏就说不准了。赵红旗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搞破坏,这活儿还能重干,机器要是坏了,设备要是丢了,可就是大麻烦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