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相州城外大营,绵延数里,此地汇聚了,南线兵马总管刘延庆的十万军马。
营门外,各种摊点、各人等,车队、马群、军阵,民夫,脚力,熙熙攘攘,川流不息。
那些个借了民宅,做些半掩门生意的女娘,一大早的,故意穿着亵衣在院内梳洗。引得过路军汉、民夫纷纷呼哨不断,抛个媚眼,调笑几句,汉子们纷纷想着晚上发了工钱,无论如何也要来狠狠弄她一番。
另一边就是酒铺饭馆,喝茶听曲,算命写信,兵器铠甲等等举不胜举。一天下来十几万人吃马嚼,消费就是一笔巨款,人人都盯着这一块香饽饽,因此,这个临时的营寨比一般城市还都要热闹。
耀州观察使,鄜延路兵马钤辖刘光世一早接到弟弟刘光录被俘军报,大惊失。
这刘光录本就是爹爹心头肉,考虑他经验尚浅,阵战不足,故此自己安排他到真定去训练敢战士,也算积累一些资历。
如今这个小子居然胆大包天,亲身进山攻打山贼,以致身陷贼,生死难测。不敢耽搁,急急报给他老子刘延庆。
大帐之中,卧榻之上,刘延庆搂着光光溜溜白花花的舞娘睡得香甜,春光正浓。昨夜歌舞笙箫彻夜不绝,现在还没收拾,刘延庆此时都不会接见客人。
但是事关自家兄弟,更是老爹的心头肉,刘光世一把推开帐前卫士,撩起门帘就进入帐中。卫士只能大声呼喊,却不敢再有阻拦动作。
但是这一番吵闹,刘延庆却醒转过来。见儿子进来,自己和舞女赤身有碍观瞻,怒骂道“当了钤辖,就不知道军法的滋味了?”
“爹爹,真定急报”刘光世心里吐槽,等会不要说通报的晚了就好“四弟前日进山剿匪,如今被困在二龙寨,贼子索要赎金五千贯!”
“混账!”
刘延庆一下惊起,又急又怒。四子光录英俊风流,最得自家欢心,如今身处险地,如何不急?想那山贼胆大包天,居然劫持刘家子弟,还敢索要钱财,当真不怕十万大军?
“更衣”
两个舞娘也不避忌刘光世在场,赤着身子爬起来,赶紧帮刘延庆穿着衣衫,还说着吉人天相的话来安抚。刘延庆心烦意乱,打发舞娘收拾好赶紧出去。
马上升帐议事,三通一百零八记鼓响,校尉级以上官员到齐。大家一时间不明所以,纷纷猜测,难不成要北上和契丹干上一场?
刘延庆示意大家稍安勿躁,让刘光世将情况说了一遍。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四少被抓了,看来大帅怒了。您老就直接说怎么打,对付小小山贼还不是手到擒来。
童贯白沟一战伏尸百里,险些逃到大名府,东西两线十万人马折腾了干净,惶惶不可终日。如今刘延庆身为南线兵马都统制,掌握十万大军,正是兵强马壮之时,巴结的人自然多了去。
当下跳出两员虎将,一是高世宣,一是王渊,上前请兵剿匪。高世宣忠勇善战,常身先士卒,素有赤虎的花名。
王渊多有夸夸其谈,一贯眼高手低,说白了就是糊涂胆大。不过王渊一个远亲妹子,刘延庆纳了做小妾,两家有些亲戚关系。
刘延庆见有人肯出马,自然高兴,便令高世宣率领五百轻骑即刻轻装出发,扫平二龙寨,救下四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