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也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为这个胆小鬼死党护短,便下了他的差遣留府里听用。后来又许诺等过了风头再想办法安置他,整天闲的没事,今天得着这个劲爆的消息,特意过来拉拢他老子。
蔡京对这个不成器的长子又爱又恨,这个蔡攸吃喝嫖赌玩是样样精通,年轻时就曾带着端王一起逛窑子喝花酒耍扑买,笙箫夜夜逍遥快乐无边啊。
所以赵佶当了皇帝,这家伙自然是铁杆心腹,屡屡超迁提拔,到如今官拜宣抚副使。不仅不收敛反而更加肆无忌惮,经常出入禁中,在赵佶面前也浪言戏语。赵佶居然不以为意,越发宠信。
本来这次河北之行,蔡京是有消息传递给他,让他不要急于出头,但是童贯、王黼一再拍胸脯保证二十万大军马踏燕云,燕京如探囊取物一般。所以执意向赵佶请命随军前往。
如今想来,自家老爹还是眼光高明啊。毕竟三上三下,望八的年龄老而弥坚。这次韩望犯了大忌讳,接连两次私自接见金国使者,私自释放辽国细作,拥兵超过编制,泄露军工机密,意图图谋不轨,贪赃枉法等。
“大人,这许多罪名,件件是实,此番连胜军可没这么轻易过关了吧?”
蔡京摇摇头,都四十五岁了,怎么还是一二十岁那般浑浑噩噩,脑筋一直不开窍。说他不聪明,他学市井杂耍、戏曲歌舞,比谁都快,比谁都耍得好。但是一到这个正经的官场,马上就迷糊,不知道被人坑过多少次了,一点也不长进,愁死了。
“攸儿,你这样,为父怎么能放心啊,你不能听信别人怎么说,要自己想一想。定罪是官家的权力,就说你吧,换了别人,早就抄家发配了”
蔡攸马上跳起来,“官家和我是患难之交,是韩家子可比的?”
“白沟危难之时,谁扭转战局?涿州危难之时,谁坚守易州?谁又击退辽军,占据蔚州?谁能一年凭空生出六百万贯?谁能不花管家一文钱带出数万虎狼之师?谁能实现复燕平辽?”说完后,蔡京怒目圆睁,气的直咳嗽。
蔡攸撇了撇嘴,一介莽夫,侥幸懂得生财之道,奇技巧罢了,但是不敢明说,“大人别动气啊,伤了身子怎生是好?”
蔡京好一会才平复下来,可怜啊,自己也算权倾朝野,无论智谋和文采,罕有比肩,怎么几个儿子都没学到一点半分。后继无人的苦恼是自己的心病,如今对朝政有兴趣的就是这个大儿子,可惜是块点不透的顽石。
“你从梁师成那里没打听到韩望别的消息?”蔡京忽然觉得,这是不是梁师成在拿儿子当枪使。
“没有啊,除了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他还能做什么?”蔡攸没心没肺的说。
蔡京便正色道“契丹在蔚州经营百年之久,但是韩望十天就平复了地面,将契丹势力全部清理出来,你能想到他是怎么做的吗?”
蔡攸好奇的看着他老子,一脸无辜。
“他借用了东京丐帮一百余人,还有六联特训营最新一期六十名特种战士,一战就灭了蔚州丐帮两百余人。然后逼得契丹两大内应拱手相让,可是韩望只是驱逐一人,留下一人。”
蔡攸马上跳起来,大叫“他居然和契丹有勾结?太大胆了?”
“你能不能再想想,京城丐帮为什么帮他?”
“勾结京城盗匪?他想干什么?”
这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蔡京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