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无良在欢欣鼓舞，在手舞足蹈，在热血沸腾！眼光放出的精光甚至盖过了他那身金色法袍的光芒。这让慕叶想起了小时候过年时，城门口那几个逗人发笑的丑角。

而余森则是两手交叉放在胸前，下颌微低，两条长长的眉头垂在脸颊上，一副恭顺谦谨的模样。刚才那副盛气临人的架势，早已消失不见。

老李放下手中的玉石筷子，冲马无良笑了笑，说道：“几十年不见，你竟然已经晋入了不惑中期的境界，倒是不错。千万年前来，以商入道而能达到如此境界的，只有寥寥数人。而且你修炼时间尚短，还有希望更晋一步。等你将这黑市开遍整个大陆的所有种族时，怕是能成为这片大陆最顶尖的人物了。”

马无良点点头，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终只是满脸通红的搓了搓手，嘿嘿一笑。

能得到老李如此评价，这位大名鼎鼎的商人，已经心满意足。

余森的头垂得更低。

老李视线微转，看了眼一脸惊恐不安的余森，淡然说道：“你们无空宗的狂道人，还在吗？”

“师祖，师祖已经坐化百余年了。”

“唔，看来他终究还是差了一点。”老李点点头，言语中透出一丝惋惜之情：“端坐于宗门之内，行走于高墙之间，哪里能悟得了真正的天地大道。当初我劝他放弃一身枷锁，去看看真正的人间，如今看来看来他并没有接受我的意见。他的天赋资质极好，真是可惜了。你们无空宗因为狂道人的横空出世，成为北陆的顶级宗门。但现在故人已逝，怕是不如以前风光了吧。”

“老李前辈教训的是。”余森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但话语中那丝微微的颤音，却表明他的内心并不如他的语气那般平静：“晚辈不知慕道友是您的弟子，刚才多有得罪，还望老李前辈海涵。”

老李没有说话，看着余森的眼睛，片刻后说道：“回去吧。带着你的师侄陈玄道人一起闭关三十年。狂道人已经坐化，但你们无空宗的行事却越来越张狂，这样迟早会惹下灭门大祸。回去闭关，多磨练下心性，对你是好事。”

余森的脸色微变。

闭关三十年余年，余森的境界更上一层楼，已然达到了不惑后期。本想着重振无空宗的威名。不料出师未捷身先死，刚刚出关一个月，就被老李要求回去再次闭关三十年。

余森心有不甘！

只是想到自己的师祖，无空宗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宗主，带领无空宗成为北陆顶级宗门的大修士，狂道人，当初也只在老李手下撑了三个呼吸的时间。余森便心有所惧。以他的那点而修为，在老李手下怕是连一个眨眼的功夫都撑不住。

沉默了片刻，余森脸色微白，冲老李微微一拜，苦涩说道：“老李前辈教训的是。晚辈做事确实鲁莽了，我这就回去约束门人弟子，让他们不得胡来。三十年后，若是晚辈能更晋一步，一定叩谢前辈的指点之恩。”

“算了，不用说什么客套话了。我知道此刻你心里非常愤懑，但若不是看在你家师祖份上，你今日也没那么多话可说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