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力量受到了限制。

和加百列交手之后，洛基意识到了这样的现实。

身为朱雀执行者，当世之“神”，他本可以轻而易举地展开笼罩一方天地的领域，而在这领域之内，他将拥有对“火焰”之力的绝对支配权。可是现在，他已经展开了自己的领域，却没有办法像平时一样随心所欲地创造“火焰”的概念。

这很不对劲。

两人的战场从地下又上升到空中，原因之一就是洛基想要转移战场与奥丁会合，没想到的是，现在的他完全感应不到奥丁的气息。

这次战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洛基绝非笨蛋，此次入侵，他也考虑过羲言的反击，只不过现如今，他完全没有感觉到羲言的气息，眼前的对手除了白虎的鸟人之外再无别人。

难道……这就是羲言的目的？躲在一旁隐藏气息，只等着我们两个斗得两败俱伤后坐收渔翁之利？

因为有着这样的顾虑，所以交手以来，洛基所使用的都是最基础的招式，并不施展自己的最强技巧“炎魄天驱”。

……

另一方面，加百列一样也有所顾虑。

作为一名有着丰富的被羲言阴谋算计经历的人，他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和洛基拼尽全力相斗。毕竟现在他也感应不到自己的大姐——露?西弗尓的气息，换言之，自己的大姐现在一定是被羲言困住了。不过大姐的实力那么强，就算被羲言袭击应该也不会有危险，最多就是暂时抽不开身罢了。

这次入侵苍龙的目的就是夺取一国之器，但是羲言绝对设下了陷阱！如果在对付这个朱雀执行者的时候浪费了太多力量，那就危险了……

是故，虽说加百列解放了自己的三对光翼，显现出了自己的战斗形态，所使用的技巧也都是和洛基同等水平的小打小闹。

两人接连过了上百招，即使只是小范围地引动天地外力，依旧是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那符文所化的炽焰没有任何依托便能够在空中宛若花朵一般绽放，圣洁的光芒硬是成为实体阻挡烈焰……

洛基可以行走于空间的缝隙，神出鬼没地在任何地方出现，而加百列则是毫无迟滞地发动空间跳跃，轻易地躲过洛基攻击的同时，他的圣光可以贯穿空间壁障，直击身处空间缝隙的洛基……

玩弄着空间规则，自由自在地操纵“火焰”与“光”，即使没有那毁天灭地的伟力，只是小范围的术法攻击，依然代表着“神”的境界。

……

又是一轮攻防，洛基以两枚火焰符文的代价抵消了贯穿自己手臂的两根光羽，接着伤口处冒起火焰，眨眼之间，伤口便消失了。

洛基暂且停下，悠悠地说道：“我说鸟人，你真的打算跟我耗到底了？你的‘光’跟我的‘火’比起来可是弱了太多了。刚才的交手，我已经摸清了你的‘规则’，你还打算继续么？”

“真是可笑，既然你有这个能力，就直接动手啊。”加百列冷哼一声，完全不把洛基的话当真。虽然交战数轮，但是加百列身上没有丝毫伤口。洛基的火焰压根就无法突破他身上的光之守护。

“我可是好心提醒你，毕竟我们老大也说过，除非是迫不得已，否则不要轻易杀死‘神’。”洛基装出一副好意提醒的样子，“你们的老大也说过，直到出现‘第十三人’之前，绝对不可以杀死‘神’吧？”

“是又如何？”加百列留意着洛基的动向，一般在战斗中说话，很有可能是想转移注意力然后趁机偷袭。

“那你可要好好珍惜自己啊，毕竟和我们不同，你们这群人都是‘温室里的花朵’，稍微不小心……”说着，洛基的脚下突然裂开一道空间裂缝，接着他整个人都落了进去，“……就会破碎了——现在仍然被女人喂奶的‘使徒’大人哟。”

这一招洛基刚才就施展过，所以加百列并不惊讶，而是立刻集中精神，感知着这片空间的构造是否存在异常，在那异常出现的地方就对应着洛基在空间缝隙中的位置。

感知着，不用一瞬，加百列就发现了异常点，只是……

这片空间的异常点居然有上百个之多！

加百列一惊，他当即意识到洛基很可能制造了自身的投影，只是……

这片空间的构造异常点太过一致，只有百分百相同的投影才会留下这样的异常……

“完全投影？”

这种投影方式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制造出自身的投影，而是将自身的力量平均分成数份，如此诞生的存在每一个都是投影的同时，也都是本体。

这是投影的禁忌手段，因为完全投影所诞生的是一个一模一样的个体，最后重合归一，完全相同的灵魂意志会相互吞噬，相互排斥，最终使得投影者自我崩坏……

对方是疯了吗，竟然使用完全投影？

加百列不敢大意，因为他也听说过使用完全投影之后仍然保持自我意志的特例，难道说……

他就是那个特例？那个诞生于炼金实验的恶魔？

“保持住自我……只有‘我识’足够强大才可以。你是想嘲讽我们‘使徒’，没有‘自我’么？”加百列询问道，只不过询问的对象不只是洛基，还有他自己。

所问何人？

“……”加百列叹息一声，他抬头望了一眼星空，尽管今夜月明星稀，他依旧有些看不清头顶这片天空。

并非乌云蔽月，而是心中有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