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龙:“不知道,我好端端的走路,你为什么抓我上车。”
周必洋:“是请你上车,不是抓你上车,我还要送你回家呢。”
范大龙:“说,找我有什么事。”
周必洋:“你不知道。”
范大龙:“我不知道。”
周必洋:“装蒜。”
范大龙:“哎……你抢我手机干什么。”
周必洋:“哈哈……这不是县计委主任刘长贵的手机号吗。”
范大龙:“周必洋,把手机还给我。”
周必洋:“拿着……老范,你也太焦急了。”
范大龙:“我焦急什么。”
周必洋:“向县长不过是吓唬你一下,你也太沉不住气了,一出门就给孙长贵打电话,这不露馅了吗。”
范大龙:“我为什么不能给孙主任打电话。”
周必洋:“当然可以,但是,你不该泄露第二门市部大楼的转让底价。”
范大龙:“我沒有,底价的泄露与我无关。”
周必洋:“老范,你可真是名不虚传,死鸭子嘴硬。”
范大龙:“周必洋,你快放我下车,不然我去陈县长那里告你。”
周必洋:“你可以去告,但是,你得先把事情说清楚了。”
范大龙:“你这是非法拘禁。”
周必洋:“随你怎么说。”
范大龙:“你到底想怎么样。”
周必洋:“你说清楚了,我就放你。”
范大龙:“我沒有泄露底价。”
周必洋:“你泄露了。”
范大龙:“你有什么证据。”
周必洋:“你还记不记得,刚才你离开县委大院的时候,在门口是不是被人碰了一下。”
范大龙:“那又怎么样。”
周必洋:“那是我的人故意碰了你一下,趁机在你身上放了一个窃听器。”
范大龙:“你……”
周必洋:“所以,你刚才给孙长贵打电话的时候,你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
范大龙:“卑鄙。”
周必洋:“喏,你看看,就是这个小玩艺儿。”
范大龙:“周必洋,你这是非法收集证据。”
周必洋:“挺内行的嘛,这不重要,只要我们知道是你泄露了底价就行了。”
范大龙:“我只是把底价告诉了孙主任。”
周必洋:“是他主动问的,还是你主动告诉他的。”
范大龙:“是他主动问的。”
周必洋:“那你就告诉他了。”
范大龙:“他是我的恩人,我又是分管供销社的,我沒理由不告诉他。”
周必洋:“他是什么时候找的你。”
范大龙:“前天晚上,前天晚上他请我吃饭。”
周必洋:“他问你,你就说了。”
范大龙:“我当时犹豫了,并沒有马上告诉他。”
周必洋:“于是他逼你了。”
范大龙:“沒有。”
周必洋:“那你为什么还告诉他。”
范大龙:“他许诺,等茅主任年底退了以后,设法提我当正主任。”
周必洋:“哦,许愿啊。”
范大龙:“而且他还说,是陈县长想知道供销社第二门市部大楼的转让底价。”
周必洋:“你说什么。”
范大龙:“他说,是陈县长让他打听的。”
周必洋:“因此,你还是告诉他了。”
范大龙:“是的,我当时想,陈县长和孙主任都是领导,知道底价了也沒关系。”
周必洋:“噢……老范,你可以走了。”
范大龙:“可以走了。”
周必洋:“对。”
范大龙:“周局,这事……”
周必洋:“想听我的忠告吗。”
范大龙:“周局请说。”
周必洋:“如果你想沒事,就不要把现在的事藏在心里,不要告诉陈县长和孙长贵。”
范大龙:“为,为什么。”
周必洋:“不要问为什么,相信我就听我的。”
范大龙:“我相信你。”
周必洋:“老范,我不送你了,你自己回去吧。”
……
邵三河收起两支录音笔,看着向天亮说,“天亮,你不是希望把事情闹大么,现在机会來了。”
“不。”
向天亮微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