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向天亮说“我明白了”后,丁十一居然扭头笑了,“瑞老,他说他明白了。”
瑞老,是同行晚辈对易祥瑞的尊称。
易祥瑞问,“小子,你说你明白了,你都明白什么了。”
“你们在盯着清河海关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其实,你们知道这个人叫关青亭,天星投资公司总经理,你们还也知道关青亭的父亲是关天月,你们更知道关青亭和我的关系,但是,你们投鼠忌器,在对关青亭进行调查的时候,碍于关天月老爷子的关系,你们的调查陷入僵局,于是你们想到了我,想打我的主意,为了让我就范,你们就对我玩起了诱捕的鬼把戏。”
易祥瑞笑了笑说,“你说的也对,也不对,我们是盯着清河海关,是发现了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也知道他是关青亭而不是你。”
“我说么,你们沒有那么傻。”向天亮松了一口气。
易祥瑞摇了摇头,“但是,找你有三个原因,一,是我真的想考考你,考考你在大学学到的东西还在不在,二,当时的情报上,确实说的是你而不是关青亭,三,找你最主要的目的,是想搞清楚你和关青亭是不是掺和在一起。”
噢了一声,向天亮道:“这么说,您那辆中巴车不用我赔了。”
“哼,小财迷。”顿了顿,易祥瑞说,“现在你确认一下我刚说的第三点。”
向天亮苦苦一笑,“我说老师啊,你又不是不了解,我躲关青亭还來不及躲呢,怎么可能和他掺在一起呢。”
“他在走私。”易祥瑞说。
向天亮吃了一惊,“老师,您的情报到底准确不准确啊。”
“你以为我们都是吃干饭的啊,我们盯着清河海关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年零三个月,我们的人一分钟都沒有中断过监视,现在可以这样说,清河海关是清河市最大的走私通道,正当我们要收网的时候,出现了关青亭这个大客户。”
“大客户。”
易祥瑞点了点头,“是的,确切地说,不是关青亭在走私,而是关青亭代表天星投资公司在走私,也就是说,是天星投资公司在走私。”
向天亮道:“那就是大生意了。”
丁十一说,“对,上周二上午十点到下午三点,天星投资公司通过清河海关,整整运进來三十个集装箱的货,现已查明,是产自某国的手机配件,这些手机配件组装起來,足足有十万只手机,按国内市场价格统计,总价值至少在四个亿以上。”
易祥瑞继续道:“天亮,有一点你说得很对,囿于关青亭和天星投资公司的背景,我们确实不好下手,全部揭开,彻底消灭,我们能做到,但是,我们以后也会很不好过,听之任之,开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有辱我们的职责,所以,我们很矛盾。”
“呵呵……”
易祥瑞问道:“你笑什么。”
“呵呵……”
“臭小子。”
易祥瑞朝丁十一瞥了一眼。
丁十一和另一个中年人下车,关门,走到了几米开外的地方。
将金枪递还给向天亮,易祥瑞并沒有收回自己的手。
易祥瑞:“给我一支烟。”
向天亮:“吸烟对您身体不好。”
易祥瑞:“废话。”
向天亮:“您抽,您抽……”
易祥瑞:“天亮,天星投资公司是被你逼急了。”
向天亮:“您这是什么话,天星投资公司走私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易祥瑞:“天星投资公司从银行借了五亿多,每天利息就是几十万,它撑不起啊。”
向天亮:“这倒也是,天星投资公司沒有其他生意。”
易祥瑞:“本來,天星投资公司就是來低价圈地的,你把它的这条路给堵死了,它当然要投机取巧铤而走险了。”
向天亮:“这话我不敢苛同,您这是往我身上推责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