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横的神色在那一瞬间开始发生了变化，痛苦、克制、失望、失落……一一在他眼底浮现，最后所有的情绪相互纠葛，慢慢化作黑亮的光芒，在他眼底沉聚着。

“沈归远，”他叫着沈归远的名字，深深望进他眼底，一字一顿，说的无比清晰，又无比情深。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朋友，爱人或者是陌路，你选择一个。”

沈归远彻底被他吓到，他的眼睛缓缓睁大，这一刻，无论怎样的理由都无法欺骗自己，周自横是在说胡话了。

可他仍旧想垂死挣扎一下，“你不把我当成朋友，可我却当你是朋友啊，我们……”

剩下的话被周自横凶狠的眼神狠狠瞪了回去，再也说不出来。

他无可奈何，只能继续干笑着。

“爱人或是陌路。只能这两个。”周自横依旧望着他眼睛，语调清晰，神色却无比痛苦。“不喜欢我就拒绝我，反正你又不是没有做过，如果我不来找你，我们这一辈子就真的是陌路了。”

沈归远哑口无言。毕业那天发生的事仿如昨昔，一切情景再现，就好像隔着时光的流转，又回到了那一晚。

那时候他喝了不少酒，在一众损友的挑唆下，借着酒意摇摇晃晃走到了周自横的面前，笑嘻嘻说出了大冒险的惩罚。

“我喜欢你。”

短短四个字，他好似在周自横的眼睛里看到了整个宇宙。

可他说完，就回头冲着一众损友嘿嘿笑着，“怎么样，大冒险我完成的还不错吧！”

一众损友在他视线投过来的时候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胆大的还凑到了周自横身边，“来来来，采访一下我们周小学弟的回答，对沈归远这个不要脸的学长的表白，你的回答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