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风动，轻舟长长发丝被掀到了眼前，他在这里站的很久了，却还没有想起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轻舟轻叹一口气，却不伸手去拨弄。他没能杀掉水暮雪倒没什么，可是追丢了人，却是奇耻大辱的一件事。

轻舟为什么自取别号叫轻舟？这个只要认识字的人都会想明白，可是轻舟现在却开始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别号。

有雪刀冰凉，直冰到轻舟的指节里去，轻舟沉沉叹气。

叹息，又是一声叹息，这次却不是轻舟的，而是从树丛中传来，虽远，却清晰。

轻舟本来挺直的身躯似乎又挺了挺，却没有其他动作。他知道，有人来，而且定是来找他。他不用说话，那人就会主动找他说。

似乎是一个女人。

“你在找水暮雪么？”

轻舟道：“是。”

“为什么要找他？”

轻舟道：“我不需要告诉你，正如你也不会告诉我水暮雪在哪里一样。”他已经断定是这个女人救走了水暮雪。

那女人道：“水暮雪并没有骗你，你的兄弟和情人都不在蝶花盟中。”

轻舟道：“多谢。”

丛林中又传来哔哔簌簌的声音，那女人定是要走了。

轻舟忽然道：“且慢。”

声音立刻消失，许久，那女人才道：“请教？”

轻舟仍是动也不动地道：“现身一见。”

沉默，许久。

那女人终于道：“只见一面？”

轻舟道：“一面足矣。”

哔哔簌簌的声音又传来，那女人已越走越远，她便走便道：“只一面便足矣，又为何要见这一面？你若相信我，便听了我的话自己去找人，若不相信我，便会用你的方法把我留下……”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又是一片寂静。

轻舟还是牢牢的站着。他绝不会去想那个女人是谁，也绝不去想那女人说话的声音，因为那声音出口之前便已被女人改变了。

要从这个女人手中把水暮雪弄走，实在不是什么难事，可是既然自己已经放她走了，便是已经相信了她的话，既然相信了她的话还对付她做什么？

轻舟感到自己又将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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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凝一步一迟疑的回到三江阁，轻尘迎上去，轻轻道：“他又昏过去了，似乎伤很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