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段泽涛指了指一旁的沙发对段昱道,身为中央领导人的他,属于自己的空间和时间都太少了,所以不自觉地用上了和下级谈话的口吻。
段昱却没有坐,依旧直直的站着,他这是无声的抗议,对于段泽涛,他也是有些不满的,如果不是段泽涛的风流,又怎么会搞出这么多事来呢,甚至李梦雪的离开也可以说和段泽涛不无关系,当然作为儿子,他是不好指责父亲什么的,毕竟他是后辈,也就只能用这样无声的态度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了。
段泽涛就笑了,自己的这个儿子有些方面和自己还真是很像啊,对于儿子的出色,段泽涛是很感欣慰,甚至是很自豪的,就放缓语气道:“你很好,比我想象中的好,你也比我强,有些事我也不好怎么跟你解释,希望你能理解”。
这已经是段泽涛第二次这样说了,上一次是在医院段泽涛第一次见到段昱的时候,这话听起来平常,实际上却饱含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欣慰之情,段昱自然也听懂了,心中的柔软处也是一动,毕竟是血浓于水啊,就没有再站着,埋着头坐了下来,只是语气还是有些生硬,说了一句“我理解”,就又没有声音了。
“对于你下一步的工作,你有什么想法没有?”段泽涛用尽可能平和的语气道。
“没想法!”
“你没想法,可有些人有想法啊,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乱,这件事说起来是我连累了你,影响了你的发展,不是我恋栈不去,实在是到了我这样的位置,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如今国家的反腐大业正是最关键的时刻,我如果现在放手就等于前功尽弃了,而且当年你太爷爷离世的时候再三嘱托我,不能让肖家没了好下场,还有李家把他们唯一的女儿嫁给了我,我也不能不负责”段泽涛知道段昱对自己仍有怨气,而想短时间消弭掉这种怨气是不可能的,他只能敞开自己的心扉,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和盘托出,这样或许能让父子间的隔阂少一些。
段昱也理解段泽涛的苦衷,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到了段泽涛的位置,遇到这样的事也会十分难做,不过对于如何处理这件事,段昱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因为这是需要很强的政治智慧的,以段昱目前的高度还达不到,只能交给段泽涛去处理了,所以他瞟了段泽涛一眼,闷闷地道:“我听你的安排”。
儿子如此懂事,让段泽涛也越发欣慰了,对于段昱的下一步安排,他自然是已经想好了,虽然他不可能利用手中的权力去为儿子铺路,但是用他的政治智慧去设身处地为段昱考虑,让他能够有更好的发展却是可以的,别人也说不了什么,就点点头道:“你的能力在同年的干部中也是很出色的,又是从基层干上来的,这是你优势,但是你没有机关工作经验,太年轻,这也是你的短板,即便是没有我的因素,你要想在短时间内更进一步也是很难的,四十岁不到的正省级干部在全国都是没有先例的”。
“本来你下一步最好的安排是调到中央,在部委机关历练一下,扩展一下眼界和大局观,再外放下去,再做出成绩来,将来进国家中枢就水到渠成了,但是现在因为我的关系,你要是再调到中央部委机关来,就会让你彻底卷入权力斗争的漩涡,反而会害了你,正好国家准备送一批高级干部去国外学习一段时间,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既可以让你学习国外的一些先进经验,也可以让你远离漩涡,先冷处理一下,等你回来,年龄勉强也够得上提一级的标准了”段泽涛平心静气地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