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家，杨某此来寻你，是有要事问询。”</p>

见杨狱如此平静，秦姒眼底闪过一丝讶然，微微一笑，道：</p>

“大人请说。”</p>

杨狱也不卖关子，直接开口问询。</p>

依着那小圆帽所说，他只所以记得老爷子，是因为老爷子当时出手阔绰，百两白银上了牡丹台。</p>

而牡丹台虽有小筑十二间，但要百两白银才可得见的，自然只有这位大家。</p>

“那位老爷子嘛？小女子略有印象……”</p>

秦姒眸光微动，似回忆起了什么。</p>

杨狱也不急，品尝着秋风楼的诸多酒菜，他虽说这些酒菜一般，可对比路上的干粮，这味道自然好得多了。</p>

“咦？”</p>

突的，杨狱抬起了手，一粒绿豆大小的‘珍珠’被他从其中一盘菜肴中夹了起来：</p>

“这是什么？”</p>

“厨娘很有些大意了……”</p>

秦姒回神，介绍着：</p>

“这叫‘玄英珠’，是大涛江里一种蚌类孕育，算是一种器材吧，因这蚌喜食金铁，这玄英珠，是不可食用的……”</p>

“玄英珠？”</p>

杨狱点点头。</p>

这玄英珠居然也能让暴食之鼎有反应，看起来，似乎比黄金还要强上一筹……</p>

“这玄英珠并不罕见，早好些年，就有渔夫沿河养殖，不过，上了年份的还是少，据说，前一段时间，有一颗千年玄英珠出水，闹出好大波澜呢。”</p>

秦姒随口一说。</p>

杨狱的心中却是一动。</p>

千年玄英珠？</p>

不知道对暴食之鼎是否有用，若是有……</p>

“大人问的那位老爷子，似乎也姓杨……”</p>

秦姒手指绕着长发：</p>

“不过这事，我答应过人家不可外泄，大人要不还是去别处问询吧……”</p>

“不可外泄吗？”</p>

杨狱淡淡一笑，手指蘸了蘸酒水，在桌案上轻轻一划，写成两字。</p>

道果！</p>

“咦？”</p>

秦姒微微挑眉：</p>

“你，知道？”</p>

她的气势顿时一变，前一瞬还是温润如水的小家碧玉，此时，却像是仗剑江湖的女侠客，英气逼人。</p>

“秦大家隐藏的很好，可惜，这世上没有天衣无缝的事情，不巧的是，在下正好从六扇门的卷宗上看到了一些蛛丝马迹。”</p>

杨狱随口胡扯。</p>

天下何其之大？</p>

六扇门纵是再强十倍，也不可能事无巨细，即便能，也没人能在毫无针对的情况下，恰好看到什么蛛丝马迹。</p>

他只是根据暴食之鼎的反应推敲，诈她一炸，果然，这秦姒真个就上当了。</p>

“不对。”</p>

秦姒察觉到了异样：</p>

“六扇门有专人每日整理卷宗，若我露出破绽，上门的，只怕就不是大人你了。”</p>

她的心态极好。</p>

虽惊却不乱，念头转动间，也猜测到：</p>

“江湖流言，都说你得了黑山城的那枚道果，莫非，你是靠着那枚道果感应到我的？”</p>

“自然不是。”</p>

杨狱也不多说什么，再度问她：</p>

“现在，能说了吗？”</p>

“不知大人武功如何？”</p>

秦姒微微沉吟，后道：</p>

“听说六扇门有个叫唐百列的银章捕头，不知大人比之他如何？”</p>

唐百列？</p>

杨狱微微皱眉。</p>

六扇门对于银章捕头的评定要严格许多，不但要功绩，更要求武功。</p>

青州有且仅有九位银章捕头，皆是筑基第三关以上的武者。</p>

唐百列，就是其中之一。</p>

比之靠年龄熬上来的石婆子，这位可要强出许多……</p>

“看来是差一些了。”</p>

秦姒自顾自的点点头，见杨狱皱眉，方才轻笑一声：</p>

“大人其实想问与老爷子同行的人吧？那两位，来自怜生教！”</p>

“怜生教？”</p>

杨狱心中微震。</p>

下意识就想起竟有炼化人皮卷所见的老妪，但转念又觉得不可能是因为她。</p>

只怕是自己杀了尉迟龙的后患来了。</p>

“大人既比唐百列差一些，那倒好说了。唐百列当年想晋升金章捕头，最后折戟沉沙，就是因为怜生教……”</p>

决定说了，秦姒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隐瞒：</p>

“或者说，是因为怜生教青州舵主，余灵仙！这位妖女击败唐百列之时，才十三岁哦……”</p>

“和老爷子同行的，是余灵仙？”</p>

杨狱瞳孔微缩。</p>

六扇门关于这位怜生教妖女的情报，足可摆满三间房屋，他虽没看过多少，但也知这妖女曾单人截杀过锦衣卫指挥使裕凤仙！</p>

“大人猜的很对。”</p>

秦姒点头，眉目流转间，带着审视与好奇：</p>

“大人现在，可还要问吗？”</p>

“呼！”</p>

杨狱缓缓闭眼：</p>

“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