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杨大人，居然投身了锦衣卫吗？”</p>

周四离下得围墙，心中虽有无数念头翻涌，却也不得不压下，只是语气中，就有了几分复杂。</p>

那青光像极了青龙真罡，若是换成寻常人，他指定要立即出手，将其拿下再细细审问。</p>

可锦衣卫……</p>

龙渊卫，可也没有审问锦衣卫的权利……</p>

“何来投身？杨某从始至终就是锦衣卫中人，只是当年奉指挥使之命加入六扇门执行任务罢了。”</p>

杨狱淡淡一笑。</p>

他自然知道这位龙渊卫的校尉想听什么，自然也就回答什么。</p>

果不其然，听得这句话，周四离心中又是一突：</p>

“不想杨大人，还是指挥使大人面前的红人。”</p>

他的笑容勉强极了，看着眼前之人堂堂正正，丝毫没有破绽，心中又翻滚了起来。</p>

“红人什么的，自然算不上。”</p>

杨狱淡笑着转移了话题：</p>

“杨某早听闻龙渊卫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只是不知周大人此来，有何要事？”</p>

“数日之前，我等途径白石山庄，见得其中死伤狼藉，一路追查来此……”</p>

说话间，周四离死死盯着杨狱。</p>

“白石山庄？”</p>

杨狱也不意外，点头承认：</p>

“十日之前，有一伙凶徒伏杀我锦衣卫副指挥使祁罡，杨某奉命追踪凶徒，途径那白石山庄，发现他们与怜生教勾连，炼邪道丹药，顺手除掉了。”</p>

杨狱说的轻描淡写，周四离却是摇头：</p>

“只怕未必吧？”</p>

他紧紧盯着杨狱的神色，沉声道：</p>

“这伙人虽是死有余辜，可依着周某人的推算，杨大人当是出手屠戮了白石山庄，后才发现了那炼制邪门丹药之处吧？”</p>

“锦衣卫自有情报渠道。”</p>

杨狱随口搪塞。</p>

怎么也不能说自己身怀神通，可捕捉到其后冲天的惨烈血气吧？</p>

“是吗？”</p>

周四离也没有过多纠缠，那群人本也死有余辜，见杨狱口风不漏，也就略过去，又佯作不经意的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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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我见此处青光如水，杨大人长啸若龙吟，莫非是修成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罡？”</p>

这才是目的。</p>

任何一门真罡，都有着明显的特征，青龙真罡一旦施展，必有‘天青如水，飞龙在天’之象。</p>

他对此人自然有着怀疑。</p>

但青龙真罡乃是顶尖真罡，入门不易，且多为口口相传，想要偷学，近乎痴人说梦，他虽有些怀疑，但也无法确定。</p>

杨狱心中雪亮，却也不担忧，事实上，他也正等着此人询问，闻言也不犹豫，直接回答：</p>

“了不得不敢当。杨某这门‘天青罡气’算不得上乘，威力只是勉强而已。”</p>

老张家的便宜不好占，杨狱自然很清楚，但他既然敢，自然就有着盘算。</p>

‘天青罡气’就是他所学的真罡，谁问，也是这个回答。</p>

而这也不是他杜撰，这门武功，的确是存在的，只是非是龙渊道的武学，而是西北道的武学，他曾在六扇门的案牍室里看过那么一眼有关记载。</p>

“‘天青罡气’？”</p>

周四离拧起眉头，想了又想，却还是没想起有青州武林有这样一门罡气，不由的有些狐疑：</p>

“不知杨大人从何处学得此门真罡？”</p>

“呵~”</p>

他又问，杨狱却不回答了，面色微沉道：</p>

“周大人是在盘问杨某吗？”</p>

嗯？！</p>

之前平静交谈，周四离尚且没有什么异样，此时杨狱的语气一重，他的心中顿时就是一寒。</p>

彻骨冰凉，几乎就要暴退拔刀，好似被踩了尾巴的野猫，汗毛都要倒竖起来。</p>

此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强横！</p>

“姑且算是吧！”</p>

但他退却不惧，神色严肃，眸光冷冽：</p>

“实不相瞒，杨大人这门真罡施展的气息，像极了我龙渊卫的一门秘传真罡，此事若不问个清楚，即便如您这般武功，日后也定会有无数的麻烦找上门来！”</p>

“周大人怀疑我学了你们的真罡法？可有证据？”</p>

杨狱反问：</p>

“杨某该如何证明？难不成要将所学的真罡秘籍写下来交给周大人判定？”</p>

这下，倒是把周四离问住了。</p>

龙渊卫拿人，需要证据吗？</p>

大多数时候，是不需要的，可眼前，明显就是讲证据的时候。</p>

不说其人的武功如此之高，单单是其锦衣卫千户的身份，就不是他有资格审问的，更不要说，这位极有可能是大小姐跟前的‘红人’。</p>

大小姐要是发怒……</p>

“这倒不必。”</p>

杨狱抬眉，周四离回首，就见得夜幕之中，又走来一黑甲刀客，其跨长刀，背负长弓，一双眉毛却泛着淡淡的红色。</p>

遥隔十数丈，他就停下了脚步，一手按住腰刀，鹰眸锁定杨狱：</p>

“龙渊卫王景奇，请杨千户不吝赐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