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李得拱手弯腰，低了姿态。

“明白了？”太后依然是那不咸不淡的话语，似乎刚刚的追忆不能动摇的内心。

“禀太后，孙儿，有一事不明。”

“说。”

“方太后感慨，高宗皇帝，曾带太后来，言说，‘天下兵马赋于您手’，后来突厥进犯，亦是太后独当一面。前些日子孙儿观史书，见宗人府语高宗皇帝言，论至其政事，有圣高祖皇帝之相，故而将其庙号定为‘高宗’。高宗皇帝文斐然，风倜傥，国之道是孙儿所不能企也，然有翰林曾评价高宗皇帝，说‘高宗乃之大帝，文数韬略皆在水准之上，却少几分胆识，少几分热血’，孙儿细之下，觉其言有理，正因高宗皇帝如，有齐王之乱后来的突厥犯边，若不是有成武太后鼎力相助，龙凤一体，补全了高宗陛下之胆识，恐事难矣。”

成武太后沉默半晌，未话，仔细地看了看李得，道：“你着说。”

“是。”

“昔显宗皇帝，为太子时懦弱胆怯，高宗皇帝也多训斥于其，望显宗皇帝有所勉励。然而高宗皇帝深，帝必将暗弱无能，故而将大唐河山托付于太后，必，也存在着要太后您辅佐显宗之。”

“不错。”成武太后点了点头。

“太后在一二十年，显宗皇帝仅有两妃子，未立皇后，仅得一子两女。国本之事历来严峻，帝之事非是孙儿所能评判，然，太后历经三朝帝王，至，太后却言说大唐国，‘难’，孙儿不，敢问太后，‘难’为何？大唐国又难在何处？”

成武太后深深地看了李得一眼。

这厮居然不像以前那样，低眉顺目，问出这句话以后就抬头看向成武太后，目灼灼和成武太后深对视。

也因，成武太后未着毫缕妆容的脸庞，全都映照在李得的眼中，的各种神姿态，也全都露无遗。

对视半晌，成武太后忽然背转身，然后就是一句：“我，不道。”

诶，我

李得愣在那里，都不道该说么好了，低下了脑袋，暗自索，这老太婆啥嘛。

他刚刚说那一大段话是有原因的，里面藏了许多隐喻。他所谓的不道难在何处，其实就是质问成武太后，现如今的局面就是你成的，口口声声说着要李唐天下，或许唐高宗的时候是这么事，但是到了这一天子，嘿，好像就不是这样了。

这里面可能涉到皇室的秘辛，李得不楚，但他能从太后这个老太婆的言片语中察觉出来，在权力的游戏里，越是要标榜自己善的家伙，内心里都是脏得不行的那种。

所以呀，人生如戏全凭演技，这可不是一句感叹，这句话叫识。

识，道吗，识！玩政玩权力的家伙，都道的识！你个老妖怪一在我面前演戏，怎么演到一半你么还不演了，撂了挑子，转身就轻飘飘地一句，“我不道”？

要是人还能这么说，在一二十年的老妖怪你不道你天都要处理的政务、事务里面的难处在哪嘛？你是成武太后！成武这是个封号，是个王爵的封号啊，大唐仙姬能有“武”封号的，拢就三个，你是第三个好不好啊喂！

说的，李得的这个问实不好答，因为这成武太后的本心。他道的其实不是这个“难处”到底在哪里，而是另外一个非重要的事，就是在对除唐高宗以后的各李唐子孙，你成武太后到底是怎么的？

首，唐显宗不是成武太后的亲生儿子，成武太后没有孩子，唐显宗是过继到下的。

人人都道其实就是为了借个，当年还是皇贵妃的仙姬李素娥，需要一个儿子来让成为皇后，而皇帝也需要李素娥的鼎力支持，于是唐显宗就成了李素娥的儿子，这应该是一场政的换。

而之后，成为了太后的李素娥没有像当初唐高宗托孤那般辅佐儿子唐显宗，至少显宗的政不明，比之他儿子还要差劲儿。

虽然李明义本人的性格差是差了不少，但这家伙是能把长城理得井井有条，长的繁华那还不是吹的，“天下第一城”，那可是连边的长毛鞑子们都认可的说法。

给李明义足够的时间，大唐说不定能恢复到唐高宗时候的盛，至于能不能到圣高祖皇帝还有圣玄宗皇帝时那样，那就不一定了。

可是，无论是显宗朝还是现在的朝堂上，全都没有成武太后的身影，这女人仿佛隐身了一样，既不辅佐，也不事，还不反，仿佛就是个摆设。

但是天下兵马的终统御权还是在的手里，年府兵将领换也要经由来调配，可以说当今天下军中的仙姬，无论是天仙姬还是后天仙姬，多多少少都得承的。

当初李得他爹率军征，也是成武太后借了三仙姬得胜还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