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郁博士说“蓝闪蝶毒xing未知,所以我的寿命也未知”,从这个角度讲,那封遗书真的未必沒有意义。
“我会死于……蓝闪蝶毒xing引起的心脏病吗。”我严肃认真地问郁博士。
“你早该死。”
“诶。”
“我是说,我重新翻了一下你的检测资料……”郁博士从衣袋里摸出一根烟,但是考虑到患者在场,又郁闷地放了回去。
“你的病毒xing心脏病,是每次发病,都逐次程度降低的,如果我所猜不差的话,你吃掉蓝闪蝶以后的第一次发病,是最剧烈的吧。”
我点了点头,就是因为那种无比接近死亡的感觉,才促使我写下了遗书。
“哼,因为你的心脏很年轻,又经过了很长时间的体育锻炼,所以才能抵得过第一次发病……还真是命大啊……”
“我想亲眼看一下你的心肌组成,所以,如果你不幸死在我前面,遗体可以不可以……”
“绝对不会给你解剖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吼道,“喂狗,喂奥巴马也不给你。”
“年轻人真不讲道理。”郁博士平静地擦去我喷到他脸上的唾沫,眼神突然一凛,“你的发病规模逐次降低,不代表就可以高枕无忧,就算蓝闪蝶引起的病毒xing心脏病痊愈了,也不能保证,毒xing不会转移到其他脏器上去。”
“所以……”我沉声道,“我仍然有近期死亡的危险吗。”
郁博士点了点头。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悲观,我会竭尽所能,为你提供一流的治疗条件,我的科研赞助人还不希望你马上就死。”
艾淑乔喜欢让自己感兴趣的猎物活着,在玩腻之前,不会让猎物随便死掉的。
“由于蓝摩尔亚美尼亚蝶本身就十分稀少,吃掉它的案例更是绝无仅有,所以,你也是我不可多得的罕见患者,我会赌上医者的尊严來努力治愈你的。”
虽然是艾淑乔的手下,但是郁博士用很令人感动的热诚对我说道。
“我甚至可以放下尊严……”
“等等,你刚刚说赌上自己的尊严,这么一会又要放下尊严,你是想治死我啊,治死我好对我进行解剖吗。”
“年轻人怎么不听人把话说完……”郁博士皱起了眉头,“我是说,为了治疗你,我甚至可以放下尊严,向我斯坦福大学的师兄,当年有‘毒王’称号的药理学天才,寻求指导啊……”
郁博士这么一提我才想起來,最初艾米向我介绍郁博士的时候是这么说的:“郁遂良是妈妈公司里最了不起的专职医生,,(大喘气)的同学。”
所以你那个师兄,就是现在艾淑乔公司里最厉害的医生呗,被你这样的怪人称为天才,肯定不是一般人啰,还是说因为你是医学和工程学双料博士,分散了精力,不如你师兄专精于药理学,所以才要在治疗我中毒的方面,向他请教吗。
问題是他的外号听起來很不吉利啊,“毒王”,上大学的时候配置过含笑半步癫一类的毒药吗,还是在实验室里调制冰毒,卖给毒贩子赚外快啊。
“万一有了我师兄的帮助也治不好……”郁博士沉吟了一会,递给我一份插页的宣传单。
“你还可以考虑这个‘人体冷冻复活计划’,最短期限是20年,只要艾米小姐肯帮你支付费用……”
谁想当冰棍啊,你只是想骗取经费來支持自己的改造人计划吧,谁知道20年后我从冷冻中复活,有沒有只剩下大脑,被你移植进终结者机器人里边啊。
不过不负责任地稍微想一下,还蛮带感的,我终于和擎天柱大哥变成同样的钢铁之躯了,另外有了那副身体,我就可以教训任何敢欺负我妹妹的人了吧。
想到此处,我压低了声音,对郁博士请求道:“那个,我现在身体情况不稳定,就算突然挂掉也不奇怪的事情,你可以对别人保密吗。”
“我不能对我的雇主保密。”郁博士诚实以告,“除非你用更多的钱收买我。”
“不用对艾淑乔保密。”我说,“你只要对我的父亲、朋友、同学保密就好了。”
顿了顿后我又说:“尤其不能告诉艾米。”
“好吧。”郁博士耸了耸肩,“只要不违背我雇主的意志,我就帮你隐瞒。”
我稍微打起了点精神,“你就对他们说,我只是饥饿过度,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
“你确定。”郁博士手托下巴,像观察某种特殊标本那样观察我,“如果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你玩闹追打的话,你的心脏……”
“不是说心脏那方面,每次发病都比前一次弱吗。”我挤出一丝微笑,“顶多我受点苦罢了,总比被当成将死之人,整天被哭哭啼啼吵到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