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非在家休养几天,伤势渐渐好转,他每天都对闻秋重复一遍,说等他伤好了要请秦屿吃饭,不然欠着人家人情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能下地走路之后,闻非立刻催闻秋去询问秦屿有没有时间,说要今晚约他吃饭。
闻秋本来是没有秦屿联系方式的,那晚秦屿送他们姐弟俩回家时,闻非主动要了秦屿的手机号,她也默默存进了手机里。
斟酌很久,闻秋才打出电话,她无意识地啃着手指头,眼底尽是慌乱。
快自动挂断时,秦执才接,上来淡淡的“喂”一声,让闻秋的心瞬间紧张得提到嗓子眼里。
“你好,我……我是闻秋。”
她的舌头打下结,十分尴尬地扶额。
“嗯,你弟弟好点了吗?”
秦屿礼貌性地表示一下关心。
闻秋立刻说好多了,趁机道出她的目的,“上次的事情,很感谢你的帮忙,我弟弟他过意不去,想请你吃顿饭,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有时间,但请吃饭就不用了。”
“…………”这是拒绝的意思吧?
闻秋本来还挺期待,能趁这个机会见他一面,但显然想见的只有她一个人。
郁闷地垂下眼帘,还是有点儿不死心,“就当是好友聚餐也不行吗?”
她这样说俨然是自作多情了,因为秦屿肯定没将她划入朋友的范围。
果然,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闻秋的勇气如被针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
“那好吧,不打扰你了。”
挂断电话,闻秋拉开门从房间出去,恹恹地对闻非说:“人家拒绝了。”
“就知道你搞不定。”闻非的脸上丝毫没有意外的神情,翻出通讯录,找到秦屿的号码,“还是看我的吧。”
走到阳台,闻非痛快拨出去电话,在客厅的闻秋紧张得拿起一个苹果默默地啃,以转移注意力。
不过三分钟,闻非带着满脸得意洋洋的笑转身进来,将手机高高抛起再接住,“搞定。”
闻秋很惊讶,“你怎么说的?”
“…………这你就没必要知道了吧。”
“快说。”
给他一记威胁的目光,闻非乖乖招了,“我就说你被他拒绝了,正难过得在掉眼泪。”
完了,她的脸都丢到西伯利亚去了。
闻秋抄起桌上的遥控器就朝他砸了过去,闻非灵活一躲,佯装不满地吐槽:“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大病初愈的人呢?”
—
吃饭的地点是闻非选的,在城中一家老字号的饭庄里,这儿的环境不错,菜的口味很有当地特色,云城人都能吃得惯。
临出发之前,闻秋还在房间里紧张地挑选衣服,但她不想让闻非看出来,怕他管不住嘴会在秦屿的面前多说,所以闻非敲门催她,她故意说打完这把游戏就走。
她把门反锁了,闻非也进不去,气得在外边吐槽:“你一点儿都不重视和男人的约会,难怪母胎lo那么多年!”
闻秋无语地翻白眼,她这个弟弟好像有什么大病。
过了五分钟,闻秋终于出来了,身上穿了一款裸粉色的长裙,长度及脚踝,黑色长发还在身后挽了个结,用飘逸的发带绑住,看起来特别淑女。
闻非是直男,没看出来她有精心打扮,手一招,“走了走了,再不走迟到了。”
姐弟俩赶到时,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可没想到秦屿已经到了。
她们推开包厢的门,他正临窗而站在打电话,黑色的商务衬衫,下面是一条黑色西裤,举着手机的那只手戴了名贵的腕表,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成功男人的风范。
“好的王总,明天见面再细谈。”
“没问题,我一定安排好饭局。”
“嗯,再见。”
他好像特别特别忙的样子………
闻秋正盯着他的背影,却见他忽然转过身来,她立刻匆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眼里的痴恋。
“哥,你怎么来这么早?”闻非寒暄了声,“我俩请您吃饭,比您来得还晚,真不好意思。”
“正好在附近办事,顺路过来了。”秦屿淡淡解释一句,深邃的目光看向闻秋。
她的性格好像很内向文静,不爱说话,见到人会不好意思,高中时就如此,到现在也没变。
闻秋察觉到秦屿投射过来的目光,连忙开口打招呼,“你来得确实挺早啊。”
一遇到秦屿就大脑当机,她只能随着闻非说。
秦屿微微颔首,拿起菜单放到闻秋的面前,“女士优先,你先点。”
闻非桌子下的腿碰了下他姐的,提醒她矜持点,别等下一口气报了四五道菜。
可谁知道闻秋竟然说:“我晚上一般吃得很少,你们点吧。”
大可不必这样虚伪。
闻非无语地抽下嘴角,也不知道是谁吃宵夜还能吃三十多根烤串的。
—
这顿饭吃得还算比较和谐,闻秋借口去洗手间之时偷偷去到前台想要结下账,却被告知单已经买过了。
回到包厢,她很不好意思地对秦屿说:“说好了是我们请客的,你怎么先给结了呢?”
“吃得开心就好。”秦屿起身,“你们怎么来的?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闻秋下意识拒绝,怎能一次次地麻烦他。
秦屿看出她的局促,便没再勉强,三人在店门口道别,秦屿先驱车离开。
闻非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车尾,意味深长地看向他姐,“我怎么感觉你今天特别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