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席撒才明白,如当年那局棋,早已在撒拉落子时已经分晓胜负。
很多年前他就曾疑惑,以西妃才智,当年怎么会那么不聪明的跑到中魏?但世间离奇古怪之事太多,因为他见过,是以并未深想。现在他明白了,已经晚了,太晚的明白和不明白没有多少区别。
都只能简单归纳成两个字——愚蠢。
还是透顶的那种。这世间最了解人类的妖精明显就是撒拉,以他生平所见所知,对人类才艺样样俱精的妖精也只有撒拉,撒拉本就不但精通武功,更身怀无数高明妖法。西妃这样的人,除了撒拉还有哪个妖精教的出来?
他偏偏没有想到,仅仅因为当年血妖出现他面前就再没有考虑过如此明显的事情。西妃为什么不能是血妖?甚至在百三十强平原诸国问罪西妃为学海妖孽的时候他仍然没有想到。
凭西妃的本事当然杀不了那么多人,但如果是血妖,为什么没有可能?
血妖当年无端出现边南相助北撒族军他想不到理由,闯入他的宫殿连护卫的上水都没有察觉,他没有深想。
席撒仰面迎接落下瀑布的冲刷,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个耳光。
他怔怔立了不知多久,终于回神,想到上面陪他受水寒的两个女人,又内疚又惭愧。
“影人虽然不会生病,但也有冷暖知觉,你们实在应该早点唤醒本王,一并回去的。”
两条倩影双双落下,易之淡淡请罪道“西妃血妖之身臣妾始终不曾察觉,实在罪过。”上水原本满肚子话想说,听罂粟妃如此,又觉得西妃左右都已经离开,多说不过徒惹席撒不快,只好沉默。
但她心里还是以为西妃另有目的,她带走掌握的神秘纹章就是证据,她不惜打伤阿九和双玲珑抢夺纹章就是证据。
回到营地,席撒仍旧闷闷不乐,怔怔发呆。陪寝的上水猜测他是想念西妃,心中不快,却忽然笑道“王情绪不佳,不如让臣妾为王弹奏一曲吧?”
席撒果然有兴趣道“好啊,就为本王来一曲深情凝视。”
上水面露难色,席撒见状,不由失笑。“爱妃当然会弹此曲,本王知道爱妃才艺绝世无双,当初西妃作此曲时,爱妃也层听到,料必记得。”
上水一窘,才知道当初**早被席撒知道,便也再无顾忌,信指轻弹起来。
席撒听的痴迷,直到曲终久久,才回过神来,禁不住鼓掌赞叹。“爱妃才艺果然名不虚传,本王若早知如此,也不必迟至今日才得领略。”
上水满心欢喜,坦然受之。易之这时入帐,道魏军又要出发,问席撒打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