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尽管放心!”
李烟雨和李若抵达时,黑岳早已率领文武百官以及大军在谷口恭迎。
两人分别被迎上华贵舒适的马车里,黑岳亲自为李若驾马。
李若上车之际,见到他,神色显得冷淡。
“席撒竟然没有杀你?”
黑岳神情不动,恭敬迎她上车,不理会左右将士的劝阻,亲自扬鞭驾马,下令启程。
“大哥心胸宽广,深深理解小弟,故而既往不咎。”
“是吗?你当初派去劫持我的月上梢呢?”
黑岳丝毫不显惊慌,仿佛早知道她已知道。
“大哥如此决定,必然不愿再有任何知情者多余提起这些不快往事,月上梢一再蓄意谋害大哥,当然只有永绝后患之法料理。”
李若心里生气,脸上更冷。
“真想不到席撒会放过你,难道他不知道你这个结义兄弟一直以来如何窥视他的女人?”
“大哥为人敏感多疑,李妃又貌绝天下,大哥又岂能不知我过去的非礼心思?只是大哥更知道小弟虽然心存非份之想,但从来格守兄弟妻不可欺之礼,对嫂子从不敢有任何言语或行举上的失礼,当然会原谅。”
“这倒是真的。所以你一直想方设法的让他死,是不是?他死了,料理那个草包张成根本不在话下,绿国储君之位,舍你其谁?而你多年来如君子般对我以礼相待,席撒若是死了,我伤心难过时,必然是你安慰,时日长久,难保不会对你倾心。是不是?”
黑岳神情如故,仿佛这些会让席撒杀他千百次的罪名跟他全无干系,没有丝毫担忧。
“李妃智慧不凡,一思则百通,小弟往日的这些盘算,竟然全被猜中,实在让人佩服。”
李若听他语气中豪无惊慌,更觉气恨。
“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明知席撒早已相通,当日谷口一战竟不作垂死挣扎,反而若无其事至今。就不怕我枕侧吹风,谋你性命?”
“李妃怎会如此心胸狭隘?虽然曾因此遭遇不幸,但并未真正被欺凌。况且李妃深知小弟的忠心,当年魏宫多番遇难,无不是小弟全力相助排解,如今又怎会恩将仇报?”
李若冷冷一笑。
“那时不过彼此利用,你想献殷勤,我需要人无偿义务相帮。各取所需而已,说什么感激。你当然也明白我的为人,你的确很了解席撒,比我更了解。你知道他既然决定既往不咎,就不会愿意听任何人徒惹其不快的旧事重提。我当然不会做这种徒让他讨厌的事情,况且你过去并没有真的做触犯我的事情,当然也不会非要致你于死地。是不是?”
“李妃睿智。小弟得王赐婚,不日即将完婚,必定从此安分守己,忠心效忠王和李妃。”
“看来席撒的确什么都想通了,连你至今不婚的非念也猜到,赐婚以绝你非念,顺道告诫。”
“大哥如此宽厚,小弟心中感激不尽。”
“这些话我才懒得听。过去的事情也不能就此完全算了,昔日你派人劫持的冒犯之罪,还需补偿。如果替本妃争取得以立后,便对你既往不咎。”
黑岳不由回头苦笑。
“李妃何必争这虚名,大哥对李妃情深意重,恩宠绝不亚于对任何人。北撒族之后早立了翼王,天下人所共知,绝没有可能废除。纵使以小弟才智,也无计可施。”
“不争?如果不争,如何能有今日。如果不争,当年早已被迫屈服于那落王世子;如果不争,当年早已被迫成了魏太子妃;如果不争,如何能让席撒知我情意,对过去分歧全部原谅?我不管那些难处,你必须办到,否则一定会找个理由杀了你。”<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