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慕容谦,是马来西亚第一大家族的长房次子,我和我的大哥一样,从一生下来,就必须肩负起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辱。我的大哥比我大三岁,他是一个非常有担当的大哥。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大哥,从小就很疼我,什么事情都让着我。有什么好的东西,也会留给我。
我四岁那年,父亲和母亲从外面带回来一个跟我差不多一样大的男孩,那男孩子就是林奕寒。当时林奕寒的父母双亡,父亲和母亲见林奕寒不仅聪明,而且四五岁的孩子,做人却很是董礼很沉稳,于是把林奕寒养在了慕容家,陪我一起生活学习。
十二岁那年,在一次慕容家举行的晚宴上,我第一次见到了安娜,那时安娜的父亲还没有成为马来西亚的国王,但是也是马来西亚数一数二的权贵,在马来西亚的地位,仅次于慕容家。
晚宴散了之后,林奕寒笑眯眯地告诉我,他说那个安娜好像看上我了,我对林奕寒的话嗤之以鼻。
我不是不相信安娜会看上我。而是我连安娜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又怎么会在意她看上了我这一回事。
十二的时候,我已经掌握了五国语言,学习完了所有大学的金融贸易经济课程,我的父母开始送我到世界各大最高学府学习,于是,我像一根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满世界的转悠,无拘无束,无忧无虑。直到十九岁的时候我回到马来西亚,第二次见到安娜,那时安娜的父亲刚刚当选了马来西亚最新一任的国王,我的父亲跟我提起,国王有意与慕容家联姻,但是当时我的大哥已经有了未婚妻,如果要跟国王家联姻,那就只有我了。
我当时断然拒绝了,不是因为安娜不好,只是因为对安娜,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当时父亲为此大发雷霆,甚至是想要把我困在慕容家的大宅里,再不许我满世界的到处乱跑,我当时年轻气盛。硬着骨头跟父亲叫板,是大哥为我出面,当头父亲的面保证,说不用靠家族联姻这种方式来牺牲我的婚姻幸福, 他也一样能让慕容家继续繁荣下去。
大哥当时不过也才二十二岁,但是却已经成为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在父亲和整个慕容家的面前,他一言九鼎,做出了一件又一件让父亲和慕容家所有的人都刮目相看的大事情。
有大哥在,父亲再也不需要拿我的婚姻幸福当成家族利益的牺牲品,于是,我又跟以前一样,可以干自己想干的事情,满世界的到处跑。
但是,我离开家几个月后,突然收到一个噩耗,我的父母遭遇枪杀,双双身亡。
我飞回吉隆坡,除了跪在父母的棂前,什么也做不了,而大哥则一下子成了整个慕容家上下的主心骨,每天忙的分身乏术,没有一点儿的休息时间。
那个时候,看着大哥顶着内内外外巨大的压力撑起整个慕容家,累到生病也不敢休息片刻,我才醒悟过来,同样身为慕容家的子孙,我应该跟大哥站在一起,为大哥,为慕容家出一分力。
不过,大哥却并没有让我留在慕容家帮他,而是把我送到了国际特种兵训练营,因为父母遭遇枪杀,给大哥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他希望我将来有一天在遇到同样的危险的时候,可以有自我保护的能力,而不是白白丧命。
大哥说,等哪一天我从国际特种兵训练营合格毕业了,再回来帮他。
我明白大哥对我的担忧,我们已经没有了父母,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和大哥两个最亲的亲人了,我不会违背大哥的意愿,跟当初和父亲叫板一样跟大哥叫板,我知道,大哥是为了我好,所以,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听大哥的话。
国际特种兵训练营很苦,很累,但是想着能早日通过各种考核回到吉隆坡帮大哥,所有的苦和累都不再值得一提。
到国际特种兵训练营一年半,我完成了各项的考核,成绩优异,只需要等待机会再参加完最后的一场实际的国际缉拿行动后,便可以顺利毕业。
机会很快来了,有一个国际上最大的贩卖黑军火的集团首领带着他的部下逃窜到位于美国波多黎各的热带雨林,于是我和我的战友们激情高昂地赶往波多黎各的热带雨林,誓要将这个黑军火集团的首领和其全部手下拿下。
这个黑军火集团的实力远比我们想像的要强,我和我的战友们在波多黎各的热带雨林埋伏了一天一夜,终于遇到了逃窜的黑军火集团的首领,开始了正面的交火。
正面的交火后,我们击毙或者抓获了大部分的黑军火集团的逃窜人员,剩下的人开始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逃窜。
那时,我木梁两个人组成一个小分队,一起追击向西逃窜的两名罪犯,在追击的途中,我们遇到了埋伏,我因为救木梁,中了一枪,不慎滚下了山坡,而木梁则继续追击那两名罪犯。
我滚下山坡之后,便失去了知觉,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的是一个肌肤胜雪、面若桃花般的女孩子跪在我的面前,吃力地将摔倒在地上的我往自己的背上的背的情形。
那女孩子好不容易将我背到了背上,不过没走多远,便又跟我一起摔倒了,满身是泥。
她爬起来,又跪在我的面前,伸手探探我的鼻息,大概是我的鼻息太微弱了,所以她又俯下身来听我的心跳,然后伸手拍我的脸,哭着道,“喂,你别死,听到没有,你别死,我求你了。”
我当时就惊呆了,一个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陌生女孩,看到我受伤,看到我快要死去,竟然会如此伤心的大哭,还要我不要死,求我不要死。
我当时就努力地想,拼命地想,我和面前的这个女孩,真的没有见过吗?真的不认识吗?
如果不认识,甚至是没有见过,为什么她要哭,还要哭的那么伤心,还求我,不要死。
我感动了,我真的感动了,于是我努力睁开睁眼,示意她,我还没有死。
看到睁开眼的我,那女孩突然就破涕为笑,笑的好看极了,我从来就没有见过哪个人笑的比她好看,眸光潋滟,眉目如画,就算是画上的人,也不及此刻眼前笑着的人儿好看。
“你不要死,听到没有,不要死,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说完,她又吃力地将我背在她显得瘦弱的背上,然后背着我,一步一步地往雨林外走。
我昏昏沉沉,感觉身上的热量一点一点流失,但是脑海里却在不断浮现出女孩那带着泪的如花笑魇,耳边一直响着女孩哀求的声音,所以,我在心里一遍(www.biquwu.cn)一遍(www.biquwu.cn)地告诉自己,我不能死,我不能死,还有大哥在等着我回家。
当我醒来的时候,大哥就守在我的病床边,可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问大哥,那个救我的女孩在哪里。
大哥当然听说了是一个女孩将及时我送到了医院,救了我一命,但是那个女孩将我送到医院之后,便离开了,没有留下姓名及任何的联系方式。
那时,我的伤势不轻,躺在床上,不能下床,于是,我让人去查那个女孩是谁,去查关于她的一切资料。
通过医院的监控视频,我看到,那个女孩手上和脸上,有好几个地方者划伤了,在流血,可是她只是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便匆匆离开了。
看完了所有的视频,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但是那时的心情,却是此前的二十一年,都未曾有过的。
大哥看着痴傻的我,不由笑着问道,“怎么,喜欢上这个女孩呢?”
我看着大哥,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我在那以前,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女孩,从来都不知道,喜欢一个女孩是什么样的感觉,但那一刻,我却只想看到那个救了我的女孩,看着她哭,看着她笑,看着她所有的表情,我便觉得无比的满足。
“这个女孩不错,人长的漂亮,气质也相当的好,而且心地善良,不矫揉造作,很大气。”大哥看着我,笑容爽朗,“最关键的是,你喜欢。”
两天后,有人将那个女孩所有的资料送到了我的手上,我才知道,那个女孩叫苏沫,十九岁,来自中国深南市,是中国最大的珠宝集团――思寇集团董事长苏敬致的独生女儿。
当看完苏沫所有的资料的那一刻,我心里立刻就有了一个决定,此生,我非苏沫不娶。
于是,我跟大哥说,“大哥,我想娶苏沫。”
大哥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只要你喜欢,就娶吧,不要像大哥这样,婚姻只是交易。”
我伤愈后,立刻飞到了深南市,找到了苏沫就读的大学,守在她上课的教学楼下面。
当她下课走出教学楼的那一刻,在上百的人群中,我一眼便看到了苏沫,那个身形高挑,皮肤白净如雪,长发如泼墨,面色如桃花般的女孩。
那一刻,我的心跳如鼓,第一次变得有些紧张不安。
我走苏沫,站在她的面前,笑着唤她的名字,她却疑惑地看着我,对我完全没有一点儿映像。
当我打算告诉她我是谁的时候,一辆跑车开了过来,停在了苏沫的面前,然后有个男人下车,走到了苏沫的身边,牵住了苏沫的手。
苏沫看着身边牵着她的手的男人,脸上,是无比娇艳甜蜜的笑容。
那个男人牵着苏沫的手,一步步地离我远去,我站在原地,霎时怔然。
苏沫回头,笑着对我挥手说“再见”,然后,上了那个男人的跑车,绝尘而去,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第二天,我查到,那个男人叫顾少言,是深南市最有权势的顾家的二少爷,从苏沫十五岁开始到苏沫二十岁,追了苏沫五年,而就在一个星期前,苏沫终于接受了顾少言,成为了顾少言的女朋友。
我跟到深南市的第一天一样,每天都去苏沫的学校等着苏沫的出现,可是每次苏沫出现的时候,跟着她一起出现的,还有顾少言。
我每天都看着苏沫跟顾少言十指相扣,甜蜜相拥,脸上和眼底,无不洋溢着无比的幸福快乐。
而我,却每天只能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看着那样幸福快乐的苏沫消失在我的视线。
我开始去其它苏沫可能会去的地方,想要制造和苏沫偶遇的机会,可是,我却可悲地发现,苏沫和顾少言,似乎形影不离,除了苏沫上课之外,顾少言永远都呆在苏沫的身边,他无处不在,扼杀了一切我和苏沫见面的机会,更加扼杀了任何一切苏沫认识我,并且对我产生好感的一切可能。
我有些挫败,那是我人生第一次有挫败的感觉,但是,我却并没有放弃。
我开始了解苏沫的生活习性,知道她喜欢吃甜品,喜欢光顾甜品店,于是,我去学习各种甜品的制作,在她每天必须经过的学校的路上,开了一家甜品店。
我希望,有一天,苏沫能就像一只猫儿一样,能每天乖顺地窝在我的怀里,任我抱着,只认我做她的主人,所以,我给我的甜品店取名为猫记甜品店。
不,不是我甜品店,而是苏沫的甜品店,因为我的店,只因苏沫而开。
甜品店开张,果不其然,苏沫对我做的甜品很有兴趣,吃过了第一次之后,只要她来学校,就会每天来我的甜品店坐一坐,而我,会每天为她预留她第一次坐的靠窗的那个位置,每天为她准备不同的甜品。
于是,我终于有了跟苏沫面对面说话的机会,看着她低头吃我为她做的甜品,看着她魇足地笑,看着她偶尔发呆,看着她捧着一本书,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内容,突然就掉下泪来。
这个时候,我就会走过去,为她递上一张面巾纸,问她为什么会掉眼泪。
她却那样明媚地笑着说,她被书里的故事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