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p>

“平均分不好，但也有拔尖的。”杜老师看看试卷，再次叹了口气：“我只是在感慨，人与人的差距啊，实在是，太大了。”</p>

“不懂。”</p>

第一节课就是数学课，他整理完试卷，悠然起身：“不懂就对了，我也不懂，所以才叹气的。”</p>

铃声一响，周乐诚就是一抖。</p>

同桌捂着脸，低声哀嚎：“妈呀，今天出成绩吧！我不敢看！”</p>

“我也好害怕啊。”周乐诚面无表情地跟着低下头：“我感觉没及格，我叔知道了肯定得削我。”</p>

“哎？为什么是叔，不是你爸？”</p>

周乐诚没来得及回答，杜老师就已经进来了。</p>

他扫一眼台下，露出一抹冷笑：“还有功夫说话，看来你们对自己很有自信嘛，啊？都考的很好，是吧？”</p>

整个班级鸦雀无声。</p>

杜老师从左看到右，没一个敢跟他对视的。</p>

他清了清嗓子：“这次数学考试，有人打了满分。”</p>

满分！</p>

有人情不自禁倒抽了一口冷气。</p>

碍于他还在，众人不敢议论，但已经疯狂用眼神扫视。</p>

是谁！？</p>

我及格都难，竟然打满分？还是不是人！</p>

等他们稍微平息一点了，杜老师才又接着说：“但不在你们班。”</p>

这一下，众人实在忍不住了。</p>

“不会吧，满分居然没在我们班？”</p>

小学一路年级第一上来的班长捏紧拳头，顶着众人时不时扫过来的视线又愤怒又无助。</p>

难道，他的第一名，要拱手让人了？</p>

卖足了关子，杜老师忽然不说了：“念到名字的，上来领试卷。”</p>

第一个就是班长：“86分。”</p>

“……”</p>

班长也才86分，已经是班级第一了。</p>

后面念到的，一个比一个差，杜老师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p>

周乐诚心里绷得老紧，等叫到他的时候，头皮都感觉要发麻了：“62分。”</p>

及格了……</p>

居然擦了个边边。</p>

周乐诚内心悲痛不已，面上还要稳着，轻飘飘地挪到了讲台前。</p>

接过试卷，杜老师忽然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没发挥好？”</p>

为什么，其他同学都没被问话啊！</p>

周乐诚内流满面，硬着头皮道：“我，几何题不熟练。”</p>

“嗯，那以后每天加十道几何题，单独拿本子做，每天交我看。”</p>

“……”</p>

这一下，周乐诚真的要哭了。</p>

可惜，世界对他的恶意远不止于此。</p>

他刚转过身，杜老师悠悠加了一句话，瞬间让他懵在原地。</p>

“这次的满分，是沈如芸。”</p>

沈，如，芸。</p>

三个字他都认识，但连在一起，他怎么就听不懂了呢？</p>

周乐诚甚至忘了尊师敬道，忘了片刻前的痛苦，猛地转过身：“老师，我刚才……好像幻听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