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上的水滴下来,一下一下的有点儿难受,而且还有可能滴到粥碗里,笙箫只得无奈地放下手里的碗,揪着浴巾擦湿头发。
苏若溪很快拿着吹风机过来,熟练地把插头插在沙发尽头的插板上,然后在沙发尽头坐下,笙箫见状笑眯眯的,得意的样子就像个得了糖果的三岁小孩似的,她三两下便蹿到了她嫂子身边,很自觉地枕着她的大腿躺下,准备享受贴心的服务。
“你呀!”苏若溪再度戳了戳笙箫光洁潮湿的脑门,然后才摁了吹风机的开关。
吹风机的呼呼很快声响,特地调过的凉风,不断吹在笙箫头上,苏若溪一边吹一边不时撩几下她的短发,动作很轻柔,吹在头上的凉风也很柔和,来回坐车又晕又吐的笙箫,舒服得眯着双眼,险些就要睡着了。
苏若溪见她这样,忍不住一阵叹息。
顾笙箫这几年把自己逼得太紧,一天到晚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再这样下去,身体估计真的要垮了!
笙箫的生活和工作状态,苏若溪以前曾经亲眼见过,当时顾崇光闹着要和她分手,他们又一次吵得不欢而散,苏若溪在朋友的劝说下独自一人去旅游散心,途经普陀山时想起笙箫在附近,于是绕道去东港看看她,这才发现笙箫过得有多糟糕。
一个人漂泊在外,没有家人在身边照顾,又全心全意扎在工作上,听她那个叫曾虹飞的朋友讲,顾笙箫自从爸爸去世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每天都逼自己不停地工作,常常加班加点到深夜,工作之余的生活简直一团糟,住处除了冰冷冷的床和衣柜,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完全没有年轻女孩该有的那种朝气蓬勃的气息,住处对她而言,不过是临时落脚晚上睡觉的地方。
曾虹飞是个特别不错的姑娘,人长得艳丽无比心也善良,说之前多次和朋友一起劝笙箫搬过去跟她一起住,但笙箫就是不同意,一听说苏若溪是笙箫的嫂子,立即背着笙箫与她合计,打着苏若溪的名号悄悄给她搬了家,笙箫最后知道时已经来不及反驳。
只可惜,她能想办法让她住在更好的房子里,却没办法让她改变她的工作状态。
而她藏在心里的伤痛,她更加无能为力。
吹风机呼呼响了十几分钟,吹完头发后苏若溪没把笙箫喊起来,而是揉揉捏捏的给她按摩,她大学专业是中医护理,对人体穴位比较有研究,而且揉捏的力道也掌控到位,揉捏了十多分钟,笙箫全身的筋骨就松快了不少。
“若溪姐,有你真好!”笙箫迷迷瞪瞪地眯着眼睛,抱着香软的嫂子撒娇,语调因困倦和撒娇而带了浓重的鼻音,声音酥酥软软的像几岁的奶娃娃在说话,听得人心仿佛被羽毛挠过。
苏若溪居高临下看着孩子似的小姑子,也不嫌弃腻歪在一起太热乎,反倒动作轻柔地拍了拍笙箫的后背。
笙箫从来报喜不报忧,苏若溪希望能多了解一些笙箫真实动态,当初特地加了曾虹飞的微信,透过她知道笙箫心里一直装着事。
只是无奈,这几年无论她们怎么旁敲侧击地试探,始终无法从她嘴里撬出半点信息。
姑嫂俩坐在沙发上腻歪了会儿,苏若溪才把笙箫从自己身上扒下来。
“赶快喝粥吧,喝完了早点回房间休息,你哥有个朋友明天要来咱们家做客,我们都得早点起来准备。”。
“什么朋友这么大牌?”笙箫抱着咸鱼抱枕,小声嘀咕,“居然得一大清早起来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