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李碧华是个老实本分的女人,不善言辞,不能伶牙俐齿的舌战,天只道围绕着自己的家,洗衣饭,照看孩子,洗的坛坛罐罐,闲下来的时候背上背篼到附竹去捞干竹叶来当柴烧。地里的农活只一些本的,不是不会,而是袁远已经了。靠着袁远单位和家庭两边跑,让一个朴实无华的女人过上令人羡慕的幸福生活。
不过却不能给予袁远工作上的支,甚至还要帮倒忙。赶场天是袁远最忙的时候,他一个人守着门市,在柜台里面来走动的待老乡们。李碧华也体谅他的辛苦,经常到供销社去帮忙,可是个文盲,连自己的字都不会写,账也只能一些简单的加减法,稍微杂点的都会错。比如给一块钱,找人五角钱,这个会,如果有人买了12的食盐,15的肥皂,16的白糖,就不出总是多少钱。
供销社就像现在的大超市一样,小到盐酱醋,大到糖果匹都卖,逢赶场天,洪湖乡供销社都会挤得水泄不通,稍不注意就会漏掉某笔业务。袁远高度紧张,既要忙手里的活儿,又要时不时看看李碧华那边,生怕把账错,他不停的两头跑,只要袁远稍微不注意,李碧华都会把账错,找错钱。有一次,有个大石桥的老乡来买东“李碧华,给我来三块肥皂,两斤黄糖,一块毛巾。”
李碧华麻利的将这些品付给老乡,老乡递给五块钱,转身找给他两块钱,老乡将东装好,慢慢悠悠的走出供销社大门。袁远正忙着手里的活儿,没有来得及看这边,待他忙过后,快走到李碧华身边问
“刚大石桥那个老乡买了些啥子东?”
“三块肥皂,两斤黄糖,一块毛巾。”
“他给你多少钱?”
“五块”
“你找他好多钱?”
“两块”
“哎呀,你错账了,应该找他一块五角钱,你拿不准的应该及时找我,那个老乡估计都快走到河边去了,你去看看能不能追上。”
李碧华一听说自己又找错钱,心里十分懊悔,脸也羞的通红,但是没有耍女人小脾气,虚心袁远的批评,顾不得女人的羞涩,心急火燎走出供销社,沿着大街往河边追去。那差的可是钱啊,账对不上就要自己倒贴出来,倒贴生意是一万个不答应的。从洪湖乡大石桥村要坐船过河,渡船只有一艘,老乡们过河要排队上船,等李碧华急匆匆赶到渡口时,那个老乡还在悠闲的等渡船。李碧华看见他就大声喊起来
“老乡,刚你买东我错账了,我屋头的一账发现是我多找给你五角钱,麻烦你退给我五角钱。”
李碧华的喊声引得众人都扭头看,以为是在喊自己,仔细一想却又不对,就又静的站在远处。李碧华走了,抓住那位老乡把事情的前前后后以及详细账目给他讲了一遍。
“哦,是恁个事嗦,我以为你把账楚了,所以拿着东直都走了,既然错了,我就把多余的钱还你嘛。”
那个老乡到也爽快,反正不是他的错,他也是个文盲,不过大家都是附的人,供销社是他们日常生活的好帮手,一来二往袁远都能认识,老乡们都憨厚老实,不会贪图小便宜,他当就退给李碧华五角钱。
这事在赶场天发生的,像一阵旋风一样传遍了个洪湖乡,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过这并没有响袁远和李碧华的感情,李碧华依旧在赶场天去供销社帮忙守门市,毕竟两双眼睛盯着总比一双眼睛要好些,也学聪明了,凡是涉及到钱,账这些,都让袁远出面,只负责拿东,夫妻双险不出现差错。
李碧华不会账,那是时代成的,因为五十年代的人大部分人都是文盲,但是依然会家,这是作为女人的闪面。最擅长一桌味可口的饭菜,色香味俱全,让人胃口大开,很是给袁远长脸面,他在家里招待亲朋好友,都是李碧华下厨操办。
不来账,但是道钱的重要,平时乡邻们借东借的,记得一二楚,到时候你不还,也会自己跑到你屋来问。上半年的时候,碉楼塆袁立学找袁远借了300钱去购买农资化肥,还有给娃儿学费,承诺到年底把那对肥猪卖了还钱。
转眼间到了腊月,但是袁立学依然没有还钱,距离他承诺的时间都超10天了,李碧华慌了,一大早起床就往他家奔去,在他家门口不远处喊起来“立学,立学,在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