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守勇田的伪秦军统帅,西河王莫折阿倪急忙将北方发生的情况,汇报给驻扎在石门城居中指挥的莫折天生。
莫折天生沉吟了片刻,问道:“撤离的怎么样了?”
杨鲊显然是做了些功课的,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龙城和赤水城的百姓已经撤回陇西郡了,狄道城的河州军不可靠的都关押了起来,其余的也被拆散到各处了。”
“勇田城的呢?”
杨鲊张了张口,却没有说什么,莫折天生醒悟了过来,默然无语。
统领勇田城的西河王莫折阿倪显然对武始郡的土地有些不舍,八成是觉得现在伪秦军有一战或者固守的实力,因此不愿意撤出已经占领的土地。
而偏偏,莫折天生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毕竟陇西郡是西河王莫折阿倪的地盘,他现在调度的兵马,都是人家的。
“报”
数名羌骑在护城河处停下,紧接着被城头垂下的大筐接了上来,刚上城头,就寻了莫折天生来报。
“怎么了?”
莫折天生捂着胸口,有些烦躁地问道。
“大王,我军突袭洮阳戍不成,杜粲将军被洮阳戍魏军射中右眼,副将带我们退回了龙城。”
莫折天生的胸口愈发烦闷,接连不断的坏消息让他也有些沉不住气。
可羌骑的话还没说完,另一个人接着说道:“龙城不知何时被魏军诈开,我们本想带着杜粲将军医治,可被骗进了城里的兄弟,都遭了毒手。折了几百骑,我们才逃回来,杜粲将军,也陷在了龙城生死不知。”
莫折天生闭紧了眼睛,好半天,才平复下了心境。
龙城,怎么悄无声息的就丢了?上千守军,连个消息都递不出来吗?
突然,莫折天生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他疾声问道:“龙城原本的守军去哪了,你又可曾注意到城头有没有战斗的痕迹?”
回来的羌骑们摇了摇头,显然龙城没有发生过大的战斗痕迹。
莫折天生捂着额头,他已经猜到龙城是怎么丢的了,大约是驻守龙城的梁景进余部知晓了前些天狄道城的事情,兔死狐悲之下向河对岸的魏军献城投降了。
他早就安排过将龙城的守军与陇西的伪秦军换防,显然,西河王莫折阿倪或者说他的手下,并没有忠实地贯彻他的命令。
龙城固然只是勇田、狄道、石门、龙城这沿洮水的四座城池里最靠南,最不重要的城池,可就这么轻易丢了,却造成了极为严重的后果。
龙城一丢,东南远离洮水的赤水城就必定不能再守了,赤水城本就是小城,现在又深陷魏军的控制区域内,而失了龙城和赤水城这两颗嵌入魏军补给线的钉子,魏军在汉阳郡和临洮郡的补给线就将彻底稳固。
现在伪秦军手里,只剩下了沿着洮水东侧分布的,由西河王莫折阿倪控制的勇田城、狄道城。以及莫折天生驻守,与西岸的魏军隔河对峙的石门城。
“杨鲊,你守住石门城,盯着眼前河中城和对面覃川城的动向,本王要亲自去勇田城讨个说法,杜粲不能就这么白白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