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犯了何罪?”轩辕澈波澜不惊,居高临下地俯望着。
“一犯偷窃之罪,二犯教唆之罪。”卫青桐挺直腰脊,仰脸沉静地道,“青桐自知罪不可恕,特来领罪。”
轩辕澈淡淡地勾起薄唇,不斥责,也不追问,却有一股令人震慑的威严散发出来。
卫青桐不由低眉,缓缓禀道:“七年前那夜,青桐擅自入了主帅军帐,拿走唐将军的遗书,转交给妹妹。妹妹一直爱慕元帅,青桐想帮她一把,故而斗胆妄为,青桐罪该万死!”
“只是这样?”轩辕澈的语气平静如常,跨前一步,高大身躯的影子笼罩在她头顶,带来无形的压力。
“是!”卫青桐暗咬下唇,猛一抬头,决然道,“青桐愿意接受制裁,但多年来青桐忠心耿耿追随轩辕军,自问无愧于天地,无愧于陛下!”
旁侧,静听着的唐风华无声一笑。如此无私伟大?只为帮紫鸢?恐怕卫紫鸢被亲姐姐算计了还不知晓。
“为何要紫鸢接近楚左相?”轩辕澈再迫近一步,目光转锐,冷冷逼视。
卫青桐不由自主地略略后仰,忽又挺得笔直,凛然无畏道:“当年楚衡将军战绩彪炳,元帅若是打下江山,必封其为重臣。青桐与紫鸢父母早逝,紫鸢没有显赫娘家,想封妃立后必须要有依傍。”
说着愈加底气足,她的语调变得激昂,“青桐确有私心,但青桐只得这么一个妹妹,怎能不为她着想?青桐所为,触犯了律法,甘愿受罚!”
语毕,深深跪伏,肃然领罪之状。
唐风华冷眼看着,心道:好一个卫青桐!平素沉默寡言,现在却辩才无碍,只怕是在心中演练过无数遍!她唆使卫紫鸢攀附楚衡,不就是让后人查旧事时矛头指向她妹妹?当年谁不知唐风华与楚衡多番冲突,矛盾深重!
“风蕴。”轩辕澈的视线突然转向她,风蕴二字咬得极清晰,沉声问道,“你可有话要问?”
唐风华轻嘲地笑,还能问出什么?卫青桐这种性子的人,决不是三言两语能套出口风。
轩辕澈自然也看透这一层,袖摆一挥,冷声道:“卫青桐,你所犯之事是在当年行军时,当以军法论处,你可有异议?”
“青桐没有异议!”卫青桐以额触地,语声不卑不亢。
唐风华始终没有出声。军杖三十,足以叫卫青桐大半个月起不了身,但这于她来说毫无意义。
“慢着!”突然间,一道厚实喝声穿透夜幕传来,惊破沉滞的气氛。
唐风华诧异地扭头,望见一抹伟岸挺拔的身影越过高墙凌空飞来。
焱烈?他不是应该镇守边疆,怎么会出现在苏城?
“焱烈见过陛下!”男子身形一晃,如鬼魅般掠至,一头红色长发在风中张扬地飞舞。
轩辕澈颔首,目光不自禁地瞥向唐风华。